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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樑上君子 他一般是偷東西呢,還是偷人……

車行兩日,仍未回到九方城。三琯心中焦慮,待肩傷好轉,能牽得動韁繩,便和四要同騎一馬,跟在車隊當中。

十里坡遇襲之時,李承衍的近衛盡數被殲。此次回程,一路都靠著東方山莊的石管家領人護衛。

四要對石管家恨得牙癢癢:「他不分青紅皂白誣陷我哥哥,心裡認定就是程雲殺了東方莊主,焉知那把火是不是他放的?」

三琯兩面不是人,只能道:「你因為雲哥哥恨他,他同樣因為東方爹爹的死恨你。兇手到底是誰,石管家心裡想必也沒有定論,,否則東方爹爹喪期還未過,他又何必一路緊緊跟隨我們?」

石管家鏢頭出身,安排食宿十分妥當。每晚三琯與四要回到客棧房間,桌案上都會擺好點心糖果,樣樣都合她口味。這樣細心周到,不像是石管家的作風——對她平日的口味都這樣瞭解,想必是李承衍有所交代。

三琯摩挲著點心匣子,輕輕搖了下頭。

自上次換藥不歡而散之後,她也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十一。

李承衍每日都極為忙碌,客棧房間的燈火通宵不滅,白日裡馬車上常有形形色色的人突至拜訪,打扮言談各不相同,大部分都是江湖中人。

有一日,三琯在常來 拜訪的人中認出了戟幫掌門姜虎。

「就是府邸書房那天晚上,攛掇玉面銀魚來找十一,後來還帶著人來看熱鬧的戟幫掌門。」三琯低聲說,「他來幹什麼?」

四要的聲音有些發抖:「會不會是因為玉面銀魚死了,所以她那些江湖上的朋友來報仇?會不會找我的麻煩?」

三琯眼神一閃,拍拍四要的手安慰不會,可是轉頭她便連房門都不再敢出,也不許四要再出。夏日炎熱,馬車的帷幕她卻從不拉起,寧願與四要兩人悶在車內,也不肯露出頭。

李承衍也不勸,只是安排了石管家沿途買冰,一桶又一桶送到她的馬車上。

「她受傷未愈,別熱出病來。」李承衍頭也不抬,認真看著書案上的佈防圖。

「要不要喚個小丫鬟伺候?」石管家打量李承衍的神情。

李承衍緩緩放下筆,揉了下緊成了川字的眉心,頓了頓:「…算了。她現在誰都不信,這麼貿然添個人,還怕她多心。」

信任像捧在掌心的泥鰍,滑不留手,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偷偷溜走。十年青梅竹馬,說起來也脆弱得不堪一擊。

李承衍垂眸,勾了下唇角,輕聲說:「…從火裡救你出來,都還不夠麼…三琯,到底要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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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他們一行人終於繞回九方城。一場武林大會辦成滿地雞毛,整整一月都不太平。先是內廷宦官巴公公枉死,再是十一皇子李承衍於十里坡遇襲,養傷半月後才回城。

李承衍的車輦在九方城門前被攔住了。

一排有備而來的侍衛身著盔甲,手持纓槍,虎視眈眈地站在城門之前,頗有萬夫莫開的氣勢。

站在那侍衛身邊的,還有一個趙通判

趙通判面露尷尬之色,一身官服,搓著手陪在李承衍的身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十一殿下請暫且在此休息一下,下官…下官還須得通報一下。」

通報?什麼意思?誰給他的膽子把他攔在這裡?

十一臉色絲毫不變,冷冷說:「向誰通報?要等多久?」

趙通判滿額頭汗不敢回答,顧左右而言他。

車隊一行人奔波半日,正是饑渴交迫時,都望早些進城飽餐一頓;哪知被一個小小的通判攔在了城外,從正午一直攔到了日頭偏斜。

十一面色依舊冷靜。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