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惠娘迎著丈夫熱切的目光,心想:剛才相公自己也喝了,想來這裡面應當不會有問題。
咬了咬牙,於惠娘一飲而盡,味道不似她平時喝的那些苦湯汁那麼得難以下嚥,湯藥裡面還有回甘的絲絲甜味。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
周大虎見娘子喝下後,立即焦急地上前詢問,生怕錯過她身體裡的絲毫變化。
於惠娘仔細感知身體後,誠實回答道:“肚子沒有以前的絞痛感,手腳也沒那麼冰涼無力,確實是個良藥……”
“好,娘子,這匣子裡面可是咱們家的寶貝,你先收著。
時辰不早,我得趕去和李叔家的福貴會合,這是昨個就定好了的,我可不能失約。”
雖說眼下家裡有了銀錢,可這畢竟誰無法言明來路的橫財,周大虎還是決定按原計劃行事,小心穩當才是上策。
裝睡的林清雪見他如此做派,心裡很是滿意:
是個沉住氣的,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帶著這樣省心的“隊友”,何愁任務完不成。
靠山村村民散養的家雞剛打鳴,周大虎和李福貴踏上了去往鎮上碼頭的鄉間山路。
“大虎哥,今天這活你不用擔心,跟著小弟我幹就行,工頭是個好說話的,只要你不偷懶就成。”
李福貴見周大虎一路上都是沉悶寡言的樣子,以為是他在擔心,就用過來人的口吻開解他。
聞言,周大虎感激一笑,“那行,今天哥就跟著你混了。”
“好說,要是不把你照顧好,我爹頭一個不放過我……”
鎮上碼頭,此時正值幹活晨間黃金時期,沿途的叫賣聲音不斷。
周大虎兩人遇到這些個吃食的攤位,都是目不斜視的大踏步離去。
農家人慣會節省,哪裡有餘錢買這些。
“王哥,小弟今天帶了個兄長來,您瞧瞧?”
小工頭王彪看到周大虎那高壯板實的體格,也沒說什麼不樂意的話來,很是爽快。
“行,今日算他一個,你好好帶帶他!”
碼頭上的貨船來往穿梭,縴夫們肩膀上搭上一塊灰褐色的長巾,嘿呦嘿呦地拉拽著抵達碼頭的船隻,豆大的汗珠,很快把他們的短衫打溼。
周大虎跟著福貴也是腳不沾地,來來回回搬運著厚重的木箱子,沒有說閒話的機會。
到了中午日頭最毒辣的時刻,是他們吃飯的時間,這也是他們能獲得片刻喘息的時刻。
看著周大虎一聲不吭的樣子,李福貴心中讚賞不已:
周哥是個能吃苦的,比他當初幹活第一天,可是要強不少。
“周哥,我們去排隊,咱們中午吃的是兩個窩頭和一碗水,這是不要銀錢的。”
過了許久,排隊的長龍才到他們兩人。
發窩頭的大漢高喊:“一人兩個,誰都不準多拿!”
許福貴七拐八拐地帶著周大虎來到了一處低矮的圍牆下,院中的刺槐樹探出了腰肢,為來往的過客,提供了一小片陰涼的歇腳地。
“周哥,這是一處好地方,快坐下,咱在這吃飯要舒坦不少。”
另一邊,於惠娘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那匣子的東西,天知道,她開啟後差點失聲尖叫。
她粗粗一看,這木匣子裡面居然有一百多兩碎銀子,她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銀錢。
就算以前在主家做活時,最多也不過是年節裡夫人賞賜她一百枚銅板。
因著家裡有這個在,原本於惠娘還準備上山腳下撿拾點柴火的事情,便就這麼擱置了下來。
【等相公回來,得把這事問個清楚明白!】
“春妮,娘給你喂糊糊吃,這樣你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