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望向面前的一座小別墅。
當年出事後,陳在北居住的小別墅就荒廢了下來,就連附近的住戶也有大半搬走了。兩人從外牆爬進裡面,就見別墅屋的表牆灰撲撲的,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青藤,即使是白天,依舊覺得這屋子格外陰森詭寂。
而屋旁的樹木出奇的茂密高大,彷彿將房屋圍困住,陽光只能從葉縫間一縷縷地落下來,但四周還是顯得很陰涼,地板透著絲絲寒氣,空氣都是陰冷的。
寧音覺得身體更冷了。
井辰側身撞開了大門,先在外面往裡看了看,確定沒異樣後,回頭看了寧音一眼,見她面色蒼白,就將一張黃紙符貼在她額頭上,在她出聲之前,他慢聲說道:「好了,我知道小美女你想說什麼,我們儘快探索就可以了,黃紙符應該能保護到你離開這裡。」
寧音嘆了一氣,不過身體確實好點了,但同時意味著只剩下一張黃紙符,她沒有再說什麼,跟著井辰進到裡面。
進到屋裡,從玄關到大廳,再到廚房,兩人分開轉了一圈。寧音留意屋裡的傢俱和物品都很整齊,有些電器還鋪蓋著蕾絲白布,她用食指往櫃面抹了一下,有一層厚灰,而牆壁上裝點得很清新乾淨,牆面上還掛了不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看上去應該很溫馨的一家,但沒人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之後又翻了一下抽屜,並沒有什麼發現,井辰那邊也是,於是兩人走上二樓。
不同於一樓的溫馨平靜,踏進二樓的一瞬間,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地瓷磚即使清洗過,還是看見滲進瓷磚的暗紅血跡,而兩面牆壁都是濺開的血痕,就連天花頂都有幾滴沉澱下來的血花,兩人臉色凝重,一路沿著越來越多血跡的走廊深處走去。
最後停在一間房間門前,望向裡面——原本雪白的牆壁像是血洗過一般,透著暗紅的血色,書桌、床、衣櫃、地板和吊燈都沾了血,一把鐵腥的斧頭插在牆壁上,一條同樣血腥的繩索掛在吊燈上,即使時隔多年,如今看到這場景還是感到心驚,這就是當年陳在北一家慘案發生的第一現場。
「按理來說現場兇器會被取證帶走,為什麼這裡還有斧頭和繩索?」寧音跟著井辰走進去,盯著斧頭和繩索問。
「有兩種可能,第一,警方確實帶走了,但它又重新出現這個鬼地方;第二,這些兇器無法帶走。」井辰說著,走到那把斧頭前,伸手握住手柄試圖撥出來,但發現斧頭紋絲不動,就像是牆壁的一部分,他鬆開手,「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們最好能找到一點線索,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寧音已經在四處翻找,這是主臥室,空間比較大,在翻到衣櫃時,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小暗格,從裡面取出一份手寫信,她連忙叫住井辰。
兩人湊到一起看向信紙。
【我拍了很多恐怖片,但不知道什麼原因,總是不火,明明比別人更用心,每一個劇情都是精心設計的,然而每次上映的票房很差,別人拍的那些恐怖片都比我好,到後面沒有了贊助商和製片公司的贊助後,我自己賣了兩棟房子掏錢出來繼續拍攝,妻子就一直勸我改拍別的,商業片、文藝片都比恐怖片賣座,為了這事,我常常感到煩躁,難道真的要改拍電影才有出路嗎?】
【在我猶豫的時候,有人寄來一封信,告訴我怎麼拍出很火的恐怖片,但方法太邪了,不對,是毫無人性,我根本沒有考慮,打算拍完最後一部恐怖片就改拍別的型別電影,然而我覺得自己開始有點不對勁了,時常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話,但我並沒有太在意,以為自己太累了,但之後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有時候已經聽不見妻子在自己耳邊說了什麼,不知道女兒剛剛問了什麼問題,我只是看見另一個人,只聽見他的聲音……】
【他在說……殺了她們……】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