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限的時間裡,或者說不存在時間的維度中,所有囚徒有一瞬間沒由來的驚懼恐慌了起來,彷彿他們只是一個對於天空之上的存在而言毫無意義的文字和符號,也有種被深深凝視著的感覺,一道陰影就在他們的身上,他們能感覺到自己的一切都被看著,準確來說是觀察,然後看著他們做著無謂的掙扎。
他們突然湧生出想逃離這裡的衝動,有幾個囚徒也這樣做了,在恐懼中,一下子鬆開了手裡的鐵鏈,驚慌地往地獄之門的方向逃去,然而只跑了幾米,瞬間就被凍結成冰人,也有囚徒試著爬上鐵鏈往天空上面拼命爬去,試圖從鐵鏈爬上去,但也只是一段距離,整個人化成黑色的灰燼,然後徹底湮滅。
站在大地上的其他囚徒看到這裡,猛地打了個哆嗦,剛剛生出逃離的念頭頓時消失了,被另一種死亡的恐懼瀰漫,他們又繼續麻木地拉著鐵鏈,而天上的裂縫也已經徹底攏上。
樓還看著那些想逃離的囚徒,說了一句:「愚蠢。」
「以前想逃出去的囚徒不是沒有,只是都死了,不然大家也不會被困在這個地方,只有根據路線圖才能逃出地獄,也是地獄的唯一逃離路線。」身旁的周長遠說道,隨即望向紅圍巾兩人,「不過樓哥,這兩個人?」
樓還只是看了眼紅圍巾,現在又多了兩個人,他不會直接對寧音出手,但十四樓的恐怖就不好說了,他轉身回去,漫不經心地說:「地獄無法發現他們的存在,闖進來就闖進來了,這兩個人不用管,只要不讓她逃出去就可以了。」
就算他不出手,想要逃出地獄並不容易。
周長遠和衛靜兩人也不再多說,只是看了那裡一眼,隨即跟著樓還繼續拉動鐵鏈。
這會兒,陳琰看嚮往這裡走來的兩個闖入者,不知怎的,也對這兩人都有某種感覺,他沉思了一下,又見寧音也看過去,問了一句:「認識?」
「兩個隊友。」寧音跟他說。
陳琰微詫,沒想到她的隊友直接闖進來,不過還是說:「你的隊友能找到你也好。」
而瘋子和紅圍巾已經來到面前,瘋子上下打量寧音,見她灰頭土臉的樣子,拉著鐵鏈,手腳鎖著鐵鏈,手臂上還紋著奇怪的黑色紋印,腰上也別著一把黑得發紅的斧頭,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破破爛爛,莫名的社會風氣很濃,不是江湖的颯,反而是一股子匪氣,要不是紅圍巾將人認出來,瘋子都不一定認出來,眼下的寧音跟她之前的樣子實在無法形容。
他又打量其他囚徒,一邊問道:「紅圍巾說你來了別的地方,我們四處找你,你怎麼來了這個鬼地方?」
寧音簡單將尖塔的事說了一下,隨即又問兩人:「不說我了,你們在尖塔那裡不是跟廊道上的恐怖打起來嗎,怎麼回頭就不見你們了,你們都去哪裡了?」
瘋子就告訴寧音,當時在廊道的時候他們都被捲入到一個扭曲的空間,等回過神來已經在別的地方,本來他們是打算找路回去尖塔跟大家會合,紅圍巾也一路破開空間,但半途的時候,紅圍巾突然發覺你一個人去了別的地方,瘋子便也跟著紅圍巾一路找過來,最後找到這裡。
聽到這裡,寧音頓時望向紅圍巾:「你能不能也這樣帶我們逃出去?」
紅圍巾抬頭望向天空,搖頭說:「這個地方只能這樣進,不能這樣出去。」
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從外面闖入這個地方,卻不能再像進來時那樣暴力破壞出去,每一個進來的人其實也受到這個地方的禁錮,這樣一來,他們真正能逃出去的只有獲得逃離路線這個方法,寧音嘆了一氣。
「這個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瘋子踢了踢地上裂開的地面。
「我來說吧。」陳琰出聲。
瘋子問:「你誰?」
陳琰說:「我叫陳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