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夏瑞熙讓良兒這幾日總給小黃屎多吃果子,多喝糖水,小黃屎吃這些東西吃多了,就一連幾夜尿床,把那屋裡的被褥全尿溼了,天氣漸寒,陽光沒有那麼溫暖,厚厚的褥子沒有幾日功夫是不會幹的。享慣了福的林輕梅自然不可能受這份活罪,肯定會來找良兒尋被褥。
然後夏瑞熙再給林輕梅製造一個機會,其他人睡了,良兒剛好不在,夏瑞熙也睡著了,平時看得緊緊的屋子裡,只有歐青謹和林輕梅二人,多麼難得的機會啊,不怕林輕梅不露出狐狸尾巴來。
夏瑞熙在做這件事之前,就想,如果林輕梅不上鉤,那算她運氣好,以後又另想法子;要是林輕梅上了鉤,那就怨不得自己了,沒有那顆釘子,怎麼掛那個瓶子?林輕梅是咎由自取。
良兒眨眨眼,假裝很小心,卻又剛好讓歐青謹能聽見的聲音說:“四少奶奶,怎麼辦?奴婢瞧著剛才林小姐的樣子,肯定恨透了您。她怎麼這樣不識好歹呢?您可是給她留足面子了。要是三少奶奶在,肯定大耳瓜子都放上去了。”她覺得夏瑞熙心慈手軟了。
夏瑞熙起身道:“休得胡說八道。三少奶奶是你議論得的?膽子越發大了!快收拾了睡覺!要準備達兒的滿月席,事情多著呢,你要做不好,小心我收拾你。去,再送床褥子給她去,順便告訴王周氏,盯緊些,別讓她再鬧出什麼要死要活的戲碼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林輕梅恨自己是必然的,也是早就恨上的,如果不是林輕梅挑唆碧痕,自己當初也沒那麼多煩心事,夏瑞熙不在乎再多這點恨意。
至於是不是鬧得所有人都知道,她覺得沒那個必要,只要當事人知道,有證人就行了。她不想把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讓人總把歐青謹和林輕梅的名字栓在一起說事兒。
夏瑞熙抱著一疊乾淨的尿片推門進了裡屋,只見歐青謹坐在搖籃邊抱著達兒看著她乾笑:“達兒餓了。”
“你都聽見了?”夏瑞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達兒坐下來。
歐青謹點了點頭。
“有何感想?”
歐青謹愣了片刻,忙忙地絞了乾淨帕子遞給她清潔胸部,笑嘻嘻地說:“時辰晚了,餵了達兒抓緊時間休息吧?”
他在屋裡聽幾人說話,一時清晰,一時模糊,只知道林輕梅哭得紮實厲害,夏瑞熙氣得紮實不淺。
林輕梅和他本是認識多年,相處多年的人,雖然她做得不對,但他總還想給她留幾分臉面。聽到夏瑞熙毫不留情地指責林輕梅,林輕梅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他還擔心夏瑞熙會把林輕梅逼得要死要活,整出點什麼事情來就不好看了。
可他根本不能出去勸,要是勸了,以夏瑞熙的脾氣肯定會鬧翻了天。後來他聽到,夏瑞熙多少還是留有餘地,有分寸的,送被子,讓人多關照林輕梅,該做的一樣沒少做,該想到的都想到了,卻也讓人挑不出錯來,便索性不管這事。
好不容易林輕梅走了,他才鬆了口氣,又聽見良兒說,如果是白氏肯定要搧林輕梅大耳瓜子,他就沒來由有些心虛,心虛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夏瑞熙肯定不會輕饒他。
此刻夏瑞熙來問他有何感想,他不知她到底是喜是怒,究竟想做什麼,但明顯感覺到她的低氣壓很強,不如顧左右而言他,避而不答,能矇混就矇混過去。
歐青謹避而不答她的問題,夏瑞熙也就不追問。今夜她就是拼著不睡覺,也一定要把該說的說清楚,要讓歐青謹永遠記住這個教訓。
因為夏瑞熙的低氣壓和不再搭理歐青謹,房間裡的氣氛變得很沉悶。
歐青謹覺得很委屈,他左思右想,自己今晚好像沒做錯什麼吧?林輕梅要捱上來,他就後退,她的衣服被水浸溼了,他就背身回頭,什麼都沒看見。現在人也被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