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寂靜,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難言的恐懼瀰漫在空氣中,林輕梅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一驚斷定,有東西在跟著她,也許,只是等天一黑,就會撲上來把她撕成粉碎。林輕梅閉了閉眼,埋著頭繼續往前走,走了不遠,沙沙聲又響起。
林輕梅越走越快,飛快地奔跑起來,走到一從灌木處,她小心地躲開了那個用枯枝偽裝起來的陷阱,身子一矮,飛快地鑽進了灌木叢,也不管灌木叢上的刺、枝條,是不是刮破了她的衣服或是掛亂了她的頭髮。
她俯下去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來路上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跟著她。
暮色中,一棵大樹後,有兩個身影在探頭探腦地往她這個方向看,還好,是人,不是獸。這樣的身材,也不是夏瑞熙和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林輕梅剛剛鬆了一口氣,那兩個身影就從樹後向她走來,雖然小心翼翼,慢吞吞的,但方向很直接,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興奮和執著。越走越近,林輕梅看清了這兩人的長相,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什麼樣的人啊?
或者,這不能稱其為人,因為他們的模樣已經被疾病殘害得早已不成人形。
裸露在外的面板,遍佈紅斑,斑塊和結節。面部結節呈對稱性,耳垂、鼻、眉弓的面板結節尤為明顯,有點像獅容,看上去很可怕。特別是,其中一人臉上的結節已經潰破成了噁心的潰瘍,一人的手,已經呈現雞爪的形狀。但這兩人,明明確確是兩個男人。
來源於林先生的博學,林輕梅也是博學的,她曾經聽林先生說起過這種人和這種病,這是麻風病。無藥可醫,一旦有人患上後,就會被村子裡的人燒死,為了活下去,他們經常會三五成群地躲進深山,靠著打獵悄悄地活下去,直到完全喪失勞動力的那一天。
她沒有想到,這裡居然也有,而且還給他碰上了。很明顯,他們對她不懷好意,他們跟著她已經很久了,可能只是一直無法判定她是否還有同伴,所以不敢下手而已。
林輕梅顫抖著,牙齒不受控制地磕得亂響,她很後悔,她跟著歐青謹來的時候,一路平安順利,她就想當然地以為這條沒有任何危險,所以才會這樣放心大膽地出來。
早知道這樣,就算是夏瑞熙再打她兩個耳光,再惡毒輕蔑地擠兌她,她也應該留下才是。
林輕梅此刻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身邊那個陷阱中,只希望,這兩個醜陋,讓人噁心的傢伙會落入這個陷阱,她就可以安全逃生。
她咬了咬牙,握緊手裡的匕首,往陷阱附近爬了爬,開始發出低低的呻吟聲和哭泣聲。
那兩人不進反退,疑惑地站在原地盯著灌木叢看。
林輕梅哭得更大聲了,她的心裡吶喊著,快過來,只要你往前踏上那麼幾步,就會掉進陷阱裡了。
那兩人彷彿是聽見了她的吶喊和祈求,當真往前踏進了幾步,林輕梅的心險些從胸膛裡跳出來,她要成功了!
但是那兩人就站在了陷阱邊上,不肯往前再行半步。林輕梅很清晰地看見其中一人殘破而翻著糜爛的粉紅色肉的眼眶,那眼眶裡的那隻眼珠子,正閃爍著嘲弄的光彩。
她覺得不妙,而且很不妙,她本能地感受到危險正在一步一步向她逼來。
果然,那兩人很快繞開了陷阱,一左一右向灌木叢包抄過來。
林輕梅再也顧不上別的,趁著還有一線生機忙忙地爬起,大喊著往密林深處奔逃而去。顧不上腳下的草叢是否有危險,也顧不上自己會踩著什麼,更沒有看見草叢裡的一隻張著大嘴的獸夾。
“咔”的一聲輕響,腳踝處傳來鑽心地疼痛,林輕梅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接著潮乎乎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