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瞭然的遞出銀子放到小太監手中,小太監歡天喜地的去了。
江歧忽然高興起來,拉了喬言的手,熱情洋溢的說“墨雲,既然都是狀元住所應該離得不會遠吧?”
周圍有倒吸冷氣的聲音。
喬言淡定的把江歧的手翻了個個,扣住脈門,轉頭吩咐“小路子,日頭太毒,你家公子曬得有點發懵,快扶他去休息,一會兒好去面聖。”
“喳”小路子是江歧的內侍,見江歧成了狀元正愁沒處獻殷勤,得了喬言的話如獲至寶,與其他獻殷勤的人擁了江歧向偏殿走去。
人群在喬言牽強的解釋下從驚訝恢復到平靜,又恭賀了一番都散去了。
金榜閃閃的在喜麟殿外發著光,喬言本來也沒多大的興趣,被江歧攪得心神不寧,尋了個藉口躲到螺黛橋,平靜心神。
昔日滿池盛開的荷花凋謝完畢,殘敗的花瓣中間圍繞著碩大的蓮蓬,顆顆蓮子露著青澀的頭臉好奇的向外看著。
風中帶著清爽的味道。
喬言深吸一口氣,南方的溼熱讓她很不適應,一直都沒什麼食慾,本不大好的身體越發清瘦,稍稍攏了攏寬大的袍袖,託著腮坐在橋墩上靜靜的看著一池敗荷出神。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怎的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一身白衣的男子俊雅清朗的衝她一笑“姑娘真會躲清靜,前面尋兩個狀元尋的都要發瘋了。”
第十一章 殘荷惹逍遙
敗荷邊,一對神情清冷的人互相打量,忽而兩個人齊齊笑了起來。
如其葉蓁蓁,其華灼灼的一樹桃花,和一株皎皎寂然的臨淵幽蘭不期然的在造物主的安排下,綻開在一處,風華獨立,尊貴已成。
一個平凡如塵別有風韻,一個貴氣難掩,俊朗無雙。
男子踱步到橋墩的旁邊,上下看了一番“喬姑娘看起來並不高興”
喬言訝異“你怎知我姓喬?”
“姑娘的大名如今在南郡還有誰人不知?我只是好奇姑娘為什麼不高興?”
“我為什麼一定要高興?”喬言歪了頭對上他研究的目光。
幽深如寒潭的眼眸在平凡的臉孔上泛著不協調的光。男子懷疑的神情更甚“南郡史上第一個女狀元,又如何要不高興?”
日頭悄無聲息的就竄到了中天,秋天的陽光乾乾淨淨,乾燥的照在叢叢青澀的蓮心上和著露水折射出七彩的光。
喬言就在這一片交錯的盛芒中端坐在白石橋墩上,雲白色長袍揚起一角,上面銀線勾勒的蘭花延伸成蜿蜒的藤蔓。
男子一時看的痴了,朦朧中平實的五官消失不見只餘寒潭般的雙眸剪剪的望向自己。
那眸子笑意聚起“我可有問過公子高姓?家在何方?祖居何處?為何不在前面與眾人一起去尋狀元郎?又怎麼隨著我走到了螺黛橋?”
低沉的男聲也笑了起來,深冷的聲音裡摻雜了一絲暖意“這池子荷花是高祖皇帝在位的時候親手灑下的種子,開放時十里飄香,姑娘若早來上一月便能看見滿池荷花盛開的景象。”
男子斜靠在橋墩上,摺扇支在下頜,比喬言高出半個身子,遠遠望去,一雙男女似是在互相依偎與池中交頸而臥的野鴨相映成輝。
本是不相及的兩件事,而這兩個人卻似乎都明白了對方所講。
“秋盡百花凋敝了無生機,南郡又多綿綿秋雨讓人徒生喟嘆”男子凝視著殘敗的四周,那裡本是一片奼紫嫣紅。
喬言亦隨著他的目光看去“萬物生有其時,就要按照命運的安排在該離去的時候離去,以自身的死期給別人留下生機,公子不覺得這種氣節很難得麼?”
男子勾起眉梢反駁道“依姑娘的結論,那菊只在此時綻放,奪了別人的生機為什麼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