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點點頭,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大聲回稟道,“這是她房裡發現的,夾枕頭旁一本《女戒》裡邊兒。”
喚進爾蝶來,手持銀票問道,“怎麼樣,無話可說了吧?還不速速招來,不然本格格叫敬事房的過來啦!剛才沒有證據,頂多是幾十下手板兒!現說不清楚銀票的來歷,不脫一層皮是不可能的。”
爾蝶抬眼看見銀票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的詫異越來越明顯,最後是委屈與恐慌,方才顯露出慌亂,啜著淚顫聲說道,“格格明鑑,這……這不是奴婢的東西!”
胤禛氣勢逼的站起來罵道,“混賬,難道蘇公公還冤枉!”
“當真……當真不是奴婢的呀!”爾蝶連連磕頭,語無倫次的分辯道,“奴婢知道錯了,奴婢老實交代……可這銀票奴婢從來沒有見過,那本女戒奴婢出門前翻過……真真不知情,不知道打哪兒鑽出來的!”
“噢,都知道些什麼?”將銀票壓桌上,接著不緊不慢的說道,“可惜啊……即便是說了實話,也不一定會相信!剛才不是一口咬定自個兒是誤打誤撞的麼,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
“格格,奴婢……奴婢真是冤枉啊!”爾蝶磕頭如搗蒜,“奴婢前幾天是收了密嬪娘娘幾根銀簪子,可都是銀子的,絕不抵這個數兒!”
“密嬪?”錯愕的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的盯著她,“沒聽錯吧?”
“真的是密嬪娘娘!”爾蝶完全被這突然冒出來的五十兩銀票弄崩潰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吸吸鼻子繼續說道,“那天格格堅決反對十五爺和月鶯姑娘的事兒,可是轉眼又將月鶯姑娘接回了陳大府上照料,所以娘娘有些不放心!加上南巡的時候格格又與四爺走得近……嗚嗚……娘娘有些不放心,便叫奴婢暗中留意格格的舉動,有什麼事兒給她提個醒兒。”
胤祥給和胤禛遞了一個眼色,繼續追問道,“只是這樣兒?”
爾蝶匍匐地嚶嚶直哭,“天地良心,奴婢絕對沒有加害主子的意思!不信主子可以去問密嬪娘娘,那幾支簪子奴婢藏花盆裡邊兒呢!”
還果真應了胤祥的猜測,只怕那五十兩銀票便是剛才躲暗處那個栽贓給她的。嘆了一口氣,“傻丫頭,還真是眼皮子淺!白毛豬兒家家有,這會子去問密嬪,她豈會承認!”
“奴婢……奴婢只是一時糊塗!”爾蝶涕淚長流,又開始沒命的磕頭,“格格開恩吶,不要送奴婢去薪者庫…。。不要將奴婢交給敬事房的,不然奴婢就沒命啦!”
“罷了,罷了!”搖搖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嘛,自然是不會留身邊兒的!自己說該怎麼辦吧,不然將調到儲秀宮去伺候密嬪娘娘?”
“不要,格格不要!”爾蝶哀切的撲過來抱著膝蓋討饒,“如此一來,奴婢如何姐妹間立足,豈不是要慚愧得一頭碰死!”
胤禛冷冷的說道,“那就逐出宮去吧,這也算是特例施恩了!”
“雍郡王不要!”爾蝶滿目悲愴,越發攀著小腿不放了,“格格,奴婢老子娘都去了!幾個哥哥也早已分家,況且與也不是一個娘生的。若出宮,他們定是一味貪財,隨便將賣給一戶家做妾!之所以替密嬪娘娘做事兒,也是看如今年紀大了,想多攢幾個體己錢日後方便!奴婢真是頭一遭哇,格格也是女……行行好,往後再也不敢了!”
“別裝可憐了!若沒記錯,是滿洲正白旗的吧?”往後縮了縮腿避開她,“旗都是朝廷撥錢養著,如何就到那步田地了,說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
“她說的倒不一定是假話!”胤祥倒有些於心不忍了,“如果她那些哥哥分家的時候一毛錢也沒留給她,將來她外放出宮的確是沒地方可去,誰家要娶一個拿不出嫁妝的媳婦兒!”
胤禛沉默了半晌,蹙著眉毛突然冒出一句震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