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就連嚴太醫也素手無策,冒死跪在地上道:“陛下,娘娘如若再一直高熱不退的話,恐怕熬不過明天了!”
這句話,就好似一支冷箭直接射…入齊瞻的心臟,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跪在面前的太醫和躺在床上已經燒得面色通紅的江慈宣,全身的血脈仿若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一直持續了半晌也沒有緩過氣來。
他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不會這樣的,事情不會這樣的。
翠竹和靈兒在一旁聽著太醫這麼說,早已是哭得泣不成聲了,靈兒則更是氣憤,一時間忍不住話,脫口就道:“娘娘原本是可以救回來的,若不是未央宮的人找不到太醫也不至於讓娘娘因失血過多而導致身體虛脫。”
話裡話外都是在指責皇帝太過自私,把所有太醫都弄去救車婕妤,身為皇后卻連太醫都請不到。
若是換做往常,這樣的話就是大逆不道,可如今,齊瞻卻沒有那麼多計較了。
江慈宣不能死!更不能以這種方式死!
他眼中含著一股就連他也未曾察覺的憤怒,冷聲道:“不管怎麼樣,立刻將皇后的高燒給朕退下去,否則,朕會讓醫局所有人都跟皇后陪葬!”
太醫自是匍匐在地上連連稱是。
齊瞻有些無力的後退一步,一向頭腦清晰,做事果斷的他第一次有了一種無所適從之感,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他出了未央宮。
踏出未央宮的宮門之後他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望著頭頂的圓月,齊瞻微微眯了眯眼,那一雙銳利的眸光中頓時露出一抹可怕的寒光。
不管江慈宣會不會死他都要做好萬全之策,如果江慈宣能活著,那麼一切萬事大吉,如果江慈宣熬不過去,那他便要好好謀劃一番面對接下來會來的挑戰。
回到建章宮齊瞻將海舍人叫來問道:“皇后落水那日都有什麼人看到了?”
海舍人恭敬垂首立在殿中道:“回皇上,那日除了皇上身邊的人就只有皇后身邊的一個宮女目睹了一切。”
皇上身邊的人不足為慮,他讓他們說什麼他們自然不敢違抗,可皇后身邊的宮女就棘手得多。
“是哪個宮女?”
“回皇上,是皇后的陪嫁丫頭靈兒。”
靈兒?那是江慈宣還未出閣就伺候著她了,若要讓她乖乖聽話想來得采取點非常手段了。
“去將靈兒叫來,記住不要驚動太多人。”
江慈宣身邊的心腹只有靈兒和翠竹,未央宮雖然也有一兩個聽話的,可讓她們近身伺候皇后也不太讓人放心,可畢竟是皇上傳召,靈兒也只得將手中的事情放一放,隨著海舍人一同來到建章宮。
進了內殿,只見皇上一臉疲憊的坐於上首,即便臉上帶著疲色,可他那雙精湛的眸子依然散發著讓人生畏的寒光。
除了皇帝,殿中還站著兩個面無表情身體強壯的老媽媽。
殿中的氣氛有些壓抑和緊繃,靈兒心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卻也走上前衝皇帝行了禮。
齊瞻端著青花磁盞微微抿了一口茶,也沒看她,語氣冷冷道:“坐吧。”
“奴婢不敢。”
齊瞻也沒有勉強,“皇后和車婕妤落水那天,將你看到的情景說一說。”
靈兒有些疑惑,那天分明皇上也在現場看到了,為什麼還特意來問她呢?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實話實說道:“回皇上,奴婢看到是車婕妤在後面推了我家娘娘一把,我就娘娘順勢將車婕妤拉下去的。”
齊瞻眉頭一挑,那雙眸暗沉,竟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這麼說來,是車婕妤將皇后推下去的?如果皇后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就是車婕妤的責任了對麼?”
一想到車婕妤那種做作的女人靈兒就恨的牙癢癢,所以想也不想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