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金屬撞擊著地板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這麼笨,連門也不會開。”卓然眼裡的笑意更甚,在明雅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微微彎下腰將鑰匙撿起,而後一手撐著門框,一手越過她的腰側,動作極其曖昧的開門。
隨著他的逼近,一股熟悉的熱度鋪天蓋地的襲來,幾乎是瞬間的將她圍困,躲不了更逃不掉。
明雅臉色一白,一顆心緊張得險些要跳上嗓子眼了。
嗅了嗅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她刻意忽略那陣令人不適的心悸,等著他一把門開啟,立即跟放出籠子的鳥兒,扇著翅膀,有多遠飛多遠。
卓然默默掃了眼懷中空出的位置,溫和的笑笑:
“鑰匙放哪?”
明雅轉眼瞟向別處,怎麼的就是不願與他的視線接觸:
“隨便……坐吧,喝什麼?”
話落她又突然想起自己這窮鄉僻壤的,真拿不出他平時喜歡的藍山咖啡,隨即又補充道:
“我這裡只有白開水。”
卓然聳聳肩,目光略略在房內逡巡一圈,窄小的地方,一雙男款球鞋進入他的眼簾。
“你找我有什麼事?”明雅從櫃子裡拿出自己的玻璃杯,洗洗乾淨給他倒了一杯開水。
久久得不到回應,她轉過身,這才發現卓然的目光一直落在洗手間的門板上。
聽著浴室裡傳出的水聲,他帶著一身寒氣,一動不動的站在大門口。
明雅忍不住抓抓頭髮,提醒道:
“卓然?”
卓然回過神,淡淡的“恩”了一聲,隨便找了快地方坐下。
恰好在這時,浴室裡的水聲停了,沒一會顧傾城開啟門,只在腰上繫了一條浴巾,帶著一身的水汽與白煙,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將一身結實的肌肉裸露在兩人面前。
一出門,他閉著眼嚷嚷:
“方明雅,你把我的內褲放哪了?!”
這段日子忙著打工,他根本沒時間上理髮店,如此下來頭髮似乎長了不少,如今被水澆一澆,幾撮*的黑髮垂落在額前。
見明雅沒理他,顧傾城煩躁的用手扒了扒溼發,一抬頭與不遠處的男人對上。
瞬間,屋子內的溫度似乎降到了冰點。
明雅毫無自覺,神經粗大的根本沒察覺到屋內劍拔弩張的氣氛,低下頭從床底撈了撈,抓著顧傾城的內褲甩在他臉上。
“都跟你說幾次了,收回來的衣服別亂丟。”當目光觸及他那頭溼發,她愣了愣隨即抓著毛巾走過去,蓋在他腦袋上一陣揉搓,“你冷不冷?趕緊把衣服穿上。”
顧傾城配合的彎下腰,目光卻始終黏在那個不請自來的男人身上。
“啊,明雅你輕點,疼啊!”
明雅擰著他的耳朵不放:
“去把衣服穿上,要是生病了我可不管。”
“知道了。”顧傾城撇撇嘴,視線與卓然在空氣中相撞。
不得不承認,那是一個面容沉靜,舉止從容,長得極為好看的男人,雖然笑容淡漠而無害,可從平日裡聽到的一些關於卓董事長的事蹟,顧傾城便不得不對這個男人起防心。
更何況他是方明雅的前夫。
一個曾經不願離婚,卻又突然同意,行為詭異的男人。
正巧卓然也在看他,他看著兩人親暱的互動,眸中倏然閃過一道寒光,稍縱即逝,不仔細瞧根本遍尋不著痕跡。
然而這一點蛛絲馬跡明雅沒注意,顧傾城卻瞧了個徹底,當下他停下動作,光著上身沉默的與人對峙,針鋒相對中,屋內的氣氛是越發的凝固。
沒察覺到兩人間的暗潮洶湧,明雅彷彿置身事外似的蹲在牆角翻箱倒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