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知道兒子已經讓李學銘送去幼兒園以後,一瘸一拐的回家換了套衣服打算上班。
早上的天氣不錯,陽光晴好,而在出門的時候她才發現那個男人正等在她家樓下。
“我送你。”他極有風度的拉開車門,示意她上來,“你腳受傷了,不能開車。”
她垂頭看了眼還沒有完全消腫的腳踝,琢磨了一陣坐進了副駕駛位。
隨著車子緩緩駛出小區大門,卓然衝著她一笑:“明雅,什麼時候跟公司請個假?”
明雅別過臉:“戶口的事不著急辦,最近接了幾筆大的訂單,我走不開。”
卓然搖頭糾正:“不,我說的不是戶口,而是關於外公。”
明雅一愣,仰著臉看他:“外公怎麼了?”
她走得著急,這幾年也沒有刻意關注過A市的事,她連他做了什麼,有沒有再娶都不知道,而對遠在鄉下居住的外公,她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近況。
南城雖然算不上什麼一線發達城市,可居住人口卻不少,又是正值上班的高峰期,人頭攢動,各種小電車橫穿馬路到處顯露身手,而那輛紅色的保時捷自然被塞在公路上動彈不得。
恰好碰上紅燈,卓然目光極暖的看著她:“明雅,三年前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所以外公在西郊的公墓裡給你安排了一個位置。”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包藏了太多的感情。
“外公以為我死了?”明雅吶吶的呢喃,“不行,我得給他打個電話。”
可手機剛拿起來,她又猶豫了。
一會電話撥通,她該說什麼?如果外公問起她原因,她又該如何應答?
有些頹喪的把手機擱下,她表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而對方只是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微笑,彷彿一早看透了她懦弱的本質。
她縮在柔軟的座椅裡,腦袋瓜子就跟剛泡過熱水似的,突然被蒸得一片空白。
她給自己找藉口,現在不是大病初癒麼,不適合打電話,回頭等身體好些,她的準備再充足些,再給外公打個電話,也算是有個交代……
“我……晚點再打。”
避開他的目光,她快速的把手機放回了提包裡,好像慢一分便會後悔了似的,而她面上雖然故作輕鬆,內心卻非常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她軟弱的藉口。
公司樓下人不多,她沒等卓然一個人就走了進去。
偌大的走廊裡,平底鞋踩在光可鑑人的地板上,倒是沒發出什麼聲音。
而當她邁步走入電梯的時候,於不經意間留意到角落裡站著的老人。
約莫六十歲,頂著滿頭的白髮低垂著眼,腰桿子挺得筆直,身體看起來還算健朗。
可老人面生,她在這裡做了兩年也沒見過這人,於是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一眼。
恰好這時接到王厲的來電。
“王總?”她沒有猶豫的接起,透過光潔如鏡的牆面,注意到他的雙肩似乎因為她的話而微微的顫動了下。
“聽說你生病了,怎麼不多休息兩天?”偌大的辦公室裡,王厲埋首於文案當中,語氣很是憔悴。
明雅稍微挪遠了些,身後那人詭異的舉止與陌生的面孔令她起了個心眼。
在電梯裡,明雅對他闡述了專案的跟進情況,正好聽到電梯門“叮”的一聲抵達了樓層,她邁開步子邊走邊跟他交流。
可這人還沒走到前臺,便迎上了秘書小姐驚懼的眼,她對她張了張嘴,指著她身後:“方小姐,小……”
不等她把後面的字吐乾淨,明雅只覺的肩部一疼,隨著寒光晃過眼簾,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已經架在了她脖子上。
慌亂間,她握著的手機滑落,“啪”的一聲摔在地上,而聽著電話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