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突然收了臉色,又恢復到以前那種平靜淡漠的模樣,他的心突然生出一股煩燥。他不喜歡她這種樣子,好象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好象什麼人都接近不了也掌握不了。他拉過她,抬起她的臉自語道:“你到底有什麼不一樣?本王身邊的美人多了……”
君亦休平靜道:“王爺身邊自是不缺美人的,可是美貌對於王爺來說,有沒有,都不重要。因為王爺你已經擁有的東西,怎麼還會稀罕?”
鳳九天一震,下意識地鬆了手。是的,他從來都不在乎美貌,只因自己生得太美,所以才那樣容易招惹事端。美貌對於他而言,的確象是個累贅。身邊的美人越多,他越覺得可有可無,乏善可陳,疲倦不堪。他從來就不喜歡美貌,只不過以前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只可惜這一點,卻沒有人知道。如今卻被君亦休一語中的。他深深地看著她,淡淡道:“本王得承認,你的確與眾不同。”
君亦休平靜道:“亦休沒有什麼不同。亦休只不過說出了事實。王爺你的心事太重……”她飛快地瞥了他一眼,轉過身淡淡道:“心事太重的人,顧慮就越多。王爺受了傷,要回逢魔谷還是西藩?”
鳳九天沉默了一下,看著她道:“以你之見呢?”
君亦休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是在問她的意見嗎?想了想,低眉說道:“王爺若是問妾身,妾身也沒什麼主意。王爺有什麼吩咐,妾身照辦就是。”
鳳九天皺了皺眉,突然覺得她口口聲聲地喚他“王爺”,竟然是那麼的不順耳。他很想把她拉到身邊,近一些,可以看她仰起臉,笑意盈盈地喚他“九郎”。於是他伸出手,卻又忽然頓住了,他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震驚,為何又莫明其妙地被她感染了?他到底是中了什麼毒,今天竟屢屢失常?!
鳳九天收回了手,轉過身說道:“你讓燕兒去僱一輛車來,我們即刻啟程回知州。路上我作女裝打扮,就當你是的侍女。你不可多言。”說著他將一塊玉佩交到她手中,低聲道:“到了邊關,只需要將這個交給他們看,我們便能順利入城。什麼都別說,更不可表露身份。”
君亦休應了,喚來燕兒吩咐妥當。又為鳳九天打扮妥當,便坐在屋中等待。不一會兒,便有人來敲門,君亦休看了鳳九天一眼,見他點了點頭,方才問道:“什麼事?”
門外的人應道:“君夫人,少夫人請您過去用早膳。”
君亦休低頭一想,圓兒一直在生氣,怎麼突然來請她用早膳?轉眼看了看窗外,天色來濛濛的,有些亮了。猶豫了一下,手指放在唇邊,對著鳳九天搖了搖頭。這才站起身,慢慢地往門口走,邊走邊道:“我知道了,有勞了。我更衣後便去。”
那門外的人又道:“君夫人,奴婢在外面候著吧,怕您找不著路。一會兒奴婢帶您過去。”
君亦休眉頭一皺,回頭看了看鳳九天,他冷冷地笑了笑,點了點頭,示意她開門。君亦休只得走到門前,吸了一口氣,開啟了門。門外站了二個丫頭,見了她便行禮道:“夫人,您睡得可好?”
她二人雖在和君亦休說話,眼睛卻早已經越過她,往屋內掃去。君亦休還未答話,一個丫頭便問道:“咦,怎麼不見燕兒姐姐?”
君亦休回頭一看,屋子裡居然沒有半個人影兒,心頭略略一驚,忽又釋然,他縱然受了傷,反應倒也極快,只是不知藏到何處,竟連她也沒瞧見。口中卻笑道:“我打發她去打水,這丫頭,到現在還沒回來!”
忽聽一人道:“是嗎?夫人屋裡的銅盆還在,燕兒用什麼去給夫人打水了?”
君亦休抬眼一看,竟是遊自鋒走了進來,他在屋內上下打量,似乎不願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君亦休見他這般陣仗,心知不妙,卻淡淡道:“我是讓她去打點沸水來,遊公子以為是打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