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聞王者始乎,本乎妃德。諮爾大司馬趙衍之女趙氏秦商,柔明專靜,端懿惠和。克嫻於禮,靡懈於勤。有淑慎之行,自成嬪則。是用冊曰貴妃。往欽哉,無或居上而驕,無或處貴而逸,降情以逮下,誠事以防微。仍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
一道聖旨,她趙秦商成了這黎國的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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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國元貞帝慕容濟,昏暴滋甚,喜怒乖度,耽酒好色,性兇而強,威福在己。。。。。。唉。。。。”閨閣之中,秦商放下了手下的史書,長嘆一聲。
自穿越而來已有幾日,這個朝代對身處現代的她來說是陌生的,但對於無意間得了這本史書才穿越的她而言又是已經知曉了過去未來事的熟悉。書中所記的元貞帝慕容濟正是她即將入宮侍奉的皇帝,生性暴虐,為人荒淫,據敬業的史官記載,今年尚且二十二歲的慕容濟已因荒淫無度而“難行人道”,但不死心的他不僅不反思自己,反而大肆的選女入宮,單是這貴妃之位,便同時立了五個,出身各異,上至大司馬之女趙氏,下至虎牙將軍家裡的婢女袁氏。這樁奇聞一度淪為了這黎國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她,趙秦商,便是那大司馬之女趙氏。
“小姐。”即使這門是開著的,婢女琴瑟還是輕叩了下門,得了她的准許才走了進來,“夫人叫您過去呢。”
“知道了。”收好那史書,秦商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確認沒了可挑的錯處,才朝著自己現在這副身子的母親那裡走去。自己現在的父親趙衍乃是這黎朝的大司馬,官職雖高,在史書上卻只得寥寥幾句話,除了說他不久之後就要被封為丞相之外,再無其他記載。一個堂堂丞相都不著筆墨去寫點生平之事,這史書倒是奇怪的很。
“娘,您叫女兒?”到了堂屋東側的房間,進了屋,秦商先是微微福了福身。
“商兒。”趙衍正妻羅氏正歪在床上翻著經書,見了她,便放下佛珠和經書招呼她上前,“今兒個宮裡來的人走了之後,你父親一直在與我商量那聖旨的事,到了現在才得了空閒叫你過來。”說到這兒,羅氏也不由嘆氣,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這貴妃之位雖是別人家的姑娘求都求不來的,可這深宮內院的,咱們卻都知道那不是個好去處。但也沒別的法子,現在皇上本就在挑你父親的錯處,這次你要是違了這旨意,咱們趙家上上下下便難逃了干係,你父親為人臣子,凡事都由不得自己,只能委屈你了。”
“娘,這些我都知道。”為了讓她安心,秦商也回握住她的手,偎在她懷裡勸慰道,“您都說了那是別人家的姑娘求都求不來的好事,那對於女兒來說,便也是福分,談不上委屈。”
“哦?你當真這麼覺著?”她如此體貼懂事,羅氏倒是有些詫異。
“女兒今年也是及笄了,總不能像從前年紀小的時候那樣不明事理。”關於之前的自己如何蠻橫嬌縱,秦商也是早有耳聞,但就算為了進了宮之後不會被那名聲所累,她也得儘快扭轉這周圍的人對自己的看法。
而羅氏不疑有他,真當自己的女兒長大了,甚是欣慰,“虧得你父親還擔心你不答應嫁進宮去,現在看看,娘也能放心得下了。只是這後宮不比咱們趙家的內宅,收斂了脾氣還不夠,總也要謹言慎行為自己算計著才是。”
“女兒明白。”凡是她說什麼,秦商都應著,但心裡還是有自己的一番盤算。關於她進宮後
的結局,史書上早已寫明瞭,那慕容濟雖不甚寵她,也不得不承認她“性溫婉,不妒忌”,在一年之內便封了她為皇后。即便同時還有另外兩個妃子與她“並立為後”,她的地位也很是牢固。所以說,只要她在進宮後朝著史書上所評價的“性溫婉,不妒忌”這個大體方向營造自身形象,哪怕是假象,她的未來也算是光明的。最起碼,也不至於因為宮鬥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