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書嘆息一聲:“起來吧,杜統領是京畿禁軍之統帥,不必再自稱奴才了,如今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造化,想來,你並不欠本宮的,你冒險入鮮卑救出本宮,倒是本宮欠了你。”
“娘娘再造之恩,奴才謹記在心,陛下知遇之恩,奴才也從不敢忘,奴才確實曾幫慕合做過些事情,但奴才對天發誓,絕不曾背叛娘娘,背叛陛下。”
杜芷書也無需深問下去了,只道:“陛下都知道這些?”
杜伊柯點頭:“奴才都與陛下直言,陛下仁德,不曾懲處奴才。”
“既然陛下信任你,本宮又有什麼計較的,本宮先前以為你是故意設計認識本宮、進入杜府,和當年趙九禾一般,既然如今你已言明,本宮心中便也沒有芥蒂,算起來,你倒是本宮的恩人了,只是,你竟然願意幫陛下傷自己的哥哥?”
杜伊柯抬頭,與杜芷書對視一眼,才是繼續道:“慕合確實以為奴才顧念親情會幫他,他曾放置棋子在大梁,奴才願為陛下做牽制鮮卑的棋子。奴才也知道陛下並不會傷慕合,鮮卑前太子已死,慕合若再出事,必然是六王爺即位,六王爺生性殘暴,與陛下有宿怨,並不會比慕合掌權更好,陛下活捉慕合,一是為了兩國言和,鮮卑退讓,但更多,是為了替娘娘換取解藥。”
杜芷書一愣,許多事情瞬間就明白了,她的臉和嗓子何太醫治了許久都不見效,如今不過五六天,卻全都好了,時間太過巧合,正好是從那天夜裡傳來響動開始的……
“左賢王陰狠,怕是和六王爺勾結,陛下親去陽城交換解藥時,遭到左賢王暗害,身中兩箭,其中一箭正中胸口,傷勢很重,直到昨日才能下地。陛下為了不讓娘娘擔憂,才瞞著不告訴娘娘,陛下為了娘娘,願意豁出性命,娘娘不該對陛下有誤解。”
“你的意思是,慕合早不在軍中?”難怪香囊會在陛下那裡,倒是她誤會了:“那,陛下帳中的兩名少女?”
杜伊柯一愣,而後才道:“軍中都是大老爺們,不善於換藥清洗傷口這些瑣事,陛下萬金之軀,杜將軍不敢怠慢,便特地尋了兩人過來伺候陛下。”
杜芷書咬著唇站起身,心中又氣又惱,卻是愧疚的很,道:“陛下如今在何處!”
“陛下傷勢剛好一點就去前營看士兵操練,如今應在胡嶺坡。”
杜伊柯話音未落,就見杜芷書匆匆跑出帳外,秋蟬不明所以,跟著一塊出去。
正巧有將士騎馬入營,才將將下馬,便被杜芷書奪過韁繩,一躍而起,策馬揚鞭而去,秋蟬跟在馬後一路小跑著,不斷喊著:“娘娘!娘娘小心啊!”
杜伊柯怕娘娘出事,牽了馬跟在後頭,只留下被搶了馬的小兵卒帶著欽慕看著策馬遠去的人,小聲讚道:“果真是虎父無犬女,皇后娘娘不愧是將門之後啊!”
…
胡嶺坡計程車兵操練已經結束,杜芷書匆匆而來,正巧迎頭遇上杜凱。勒了韁繩,跳下馬,道:“陛下呢?”
杜凱如實指了指後坡,便見杜芷書二話不說便跑了過去。杜凱不明所以,只得對著跟來的杜伊柯問著:“娘娘怎麼了?”
杜伊柯下馬,搖了搖頭:“沒事,娘娘只是有些話要對陛下說罷。”看了眼杜芷書的背影,最後隨著杜凱一同進入軍帳。
胡嶺坡並不大,杜芷書站在坡上,一眼便瞧見了背手而立的重光帝,他一人眺望著前方,一望無際的草地與天際相接,入目,全是大梁的疆域!
杜芷書跑過去,從身後死死抱住重光帝,臉頰貼在重光帝寬厚的背上,一聲不吭。
感覺到身後嬌小的身影,重光帝緩緩轉身,捧起杜芷書含淚的小臉,問著:“怎麼了?”
話音剛落,杜芷書卻突地抬腳,柔軟的雙唇觸碰上陛下的,有些笨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