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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遊怡……多傲的一身骨,若是不想嫁,寧願血濺喜堂,以命相抗。而我呢,縱是千萬不願,到底還是妥協了。莫怪少清談起她時,這樣的喜上眉梢,光是憶當年就樂得停不了口了:“那你為什麼要娶我?”

話出口,連自己都嚇了跳,原是在心底暗自埋怨的,怎麼就不禁脫口了。

少清倒是灑脫,還是一派輕鬆:“就突然想著,該定下來了。至於遊怡,遠遠看著就好。”

“何況……”我沒來得及感傷他的話,另一波刺痛就緊隨著來了:“揭開喜帕時我才知道,你有著和遊怡一摸一樣的臉。”

“可我額間多了抹硃砂痣,是不是。”少清點頭,讓我情不自禁的抬首,憐愛的撫上它,幸虧有它,“晨姨說,硃砂痣是前世彌留之際,最愛你的人落在你身上的淚。這樣的話,起碼,我前世比她幸福。”

說著,我閉上眼,幻想著晨姨口中的前世,帶著笑,滿意悠綿。被自己腦中勾勒出的畫面陶醉了,一床棉被,我躺著,奄奄一息,那個偕我手,從青絲賞到我華髮叢生的男人立在床蔓邊依依不捨的看我。片刻都不敢閃神,直到我微笑的閉目,他痛徹心扉的俯身,有淚順頰而下,在我額間氳開。

我想象不出別人的臉,這畫面裡拼接上任何人都顯得不和諧,唯獨夏侯少清。摸了摸微燙的臉頰,我想我是醉了,禁不住靠向坐塌的雕欄,呢喃著:“我有些希望,來世你的額間也能有抹硃砂……”後頭的話,我不想說,怕說了,反而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你就這麼希望我比你早死?”倒是少清毫不忌諱的把話說明白了。

我騰地回頭望著他,過猛的動作晃動著髮間的釵,閃出點點光亮。他是醉了,還是真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只是不經意的當作玩笑?

“說不定前世賜你這顆痣的人就是我,也對,這輩子輪到你還我了……”我的困惑太多餘,他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把話越說越明。

“你醉了。”我只是試探,希望他搖頭,清醒的笑話我。

可他居然就這樣軟軟的靠向床邊,低噥了句:“是啊,醉了。”

我眨下眼簾,沒有多話,醉吧,醉了反而好。恍惚間,頰邊突然有股溫暖傳來,我下意識的睜開眼,才發現少清探著手,遊走在我的臉邊,那表情,這力度,都是透著無限留戀的。我不敢動,也不想動,就這麼任他妄為著,終於他開口了,夢囈般極好聽的聲音在我耳畔呢喃:“我想吻你。”

我再次閉上眼,等著他將話語付之行動。額間硃砂處,一陣溫潤傳來,軟綿舒適,讓我無奈,很想告訴他……我叫柳默靜。

這樣的吻慢慢深入,慢慢移開,由蜻蜓點水到輾轉霸道,洩憤般的攫取住我的嘴。我微微啟唇,任他的舌尖肆意徘徊纏綿。

我聽著他沉重壓抑的呼吸在我耳邊迴響著,素色錦衣慢慢被褪去,這樣笨拙的解釦法卻還偏醉得昏昏沉沉,我好怕耗下去我會反悔推開他。直到灼熱的掌溫滲透到我每一寸肌膚,行徑之處,跟著點燃,讓我也隨著全身燒燙。

臉紅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是第一個對我如是的男人,所以我必須認定了,必須要去爭了。遊怡遊怡,何時你才能從少清的心頭遊移開……忽而,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讓我尋到理由官名堂皇的落淚,好疼,禁不住嚶嚀出聲,這樣的痛咬牙握拳都無法忍住。

卻比不上心痛。

慢慢的還是沉溺了,因為至少這個男人是我心許著的吧,這樣的誘惑就也抵擋不了多久了。我聽見他溢位喉間的悶哼聲,帶著歡愉直襲心房,他快樂就好,這讓我免不了揚唇,想笑,還沒覓到機會,唇又再次被他佔有。

恍惚間,我好像聽見他在說話,很輕很虛的碎念。我艱難的豎起所有理智,去拼湊,隱約似是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