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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果不其然,惹出麻煩的正是如意。

說起來也不怪如意多事,只是如意不忍心見一個老婦人被人用一張符紙騙了錢財,上前阻止。誰知那賣符的人正是本地的地頭蛇,和那彌勒教有些淵源。如意這一阻攔豈不成了砸人飯碗?這鬧將起來倒也還罷了,偏偏那老婦人執迷不悟,將如意的一片好心當作驢肝肺,反倒和那騙子一起辱罵如意。

如意十仈jiǔ歲的大孩子,又常年在深山,哪裡受得過這等閒氣,當下放開拳腳,將那幾個騙子打翻在地。說起來她也不敢大庭廣眾之下用法術暴露自己身份,但是那些騙子哪裡見過如此jīng妙的功夫,直接將“妖怪”的帽子套了上去。

接下來自然就是老套故事,雙方家長都趕了過來。彌勒教在此地的壇主早到一步,一個略有修為的道士逼著如意露出了尾巴,當時便群情激奮,要打死如意。如意一個膽怯,鬥法時失手被擒,這才有了萬人空巷去看妖怪的事發生。

吳尚道混在人群中,漸漸擠了進去。如意嘴角帶血,一身白衣上也沾了血跡,就像一支梅花。捆她的那根繩子也非等閒之物,陽光下金光流動,乃是正宗的仙家寶貝。不過那接受萬民禮拜的彌勒教壇主,卻是個臉sèyīn沉的人物。道家尚自然平和,修行道家法門有成者,必定為人溫和。凡是xìng格乖戾脾氣暴躁者,若非修的邪法,便是走岔了的。

吳尚道在下面看了一會兒,本打算等他們將如意關押起來再行施救。誰知那些人卻想借這個機會再立威望,只等開了神壇,便將如意殺了祭壇。如意被捆得和粽子一樣,怎麼也掙脫不開,兩眼水光閃閃,就要哭了一般。

吳尚道見那群道士都已經換了法衣,正在排整供案,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往那壇上走去。彌勒教雖然打著彌勒佛的稱號,內中卻都是道門行事。幾個把守的,見來了一位道士,行走間猶自生風,便通報了那壇主。

那壇主一臉yīn霾,見吳尚道行禮問安也不答禮,只問:“道士此來何事!”吳尚道也不惱,將手裡的布幡一裹,道:“貧道只是個雲遊野道,路經貴寶地,見壇上被縛之人乃是故友,還請道友行個方便。”

那壇主雙目眯成了一條縫,兇光閃爍,似乎在看這道士是否也是妖jīng幻化。過了良久,他才道:“本座鎮守此地,就是不讓妖物禍害百姓。這妖jīng對聖教出言不遜,愈多狂悖,豈能就此放過!”吳尚道聽了這人自稱“聖教”,不由眉頭一皺。

不論哪一宗哪一門,只要拜得祖師,決計不敢狂妄稱聖。哪位神佛仙真自稱過聖人?哪個開派祖師稱過聖教?祖師都不曾稱過,後學不如祖師先真,有什麼資格稱聖?

只此一句,狂悖之罪難逃!

吳尚道正sè道:“還請指教,貧道還真不曾見過哪個正經宗門稱過聖教的。”

那壇主大怒,正要抽劍斬了這道士,卻見這道士目光堅定,毫不避讓,想來頗有修行,退後一步道:“你是哪裡來的野道?有何本領!居然敢玷汙聖教!”吳尚道百般可忍可讓,唯獨不能姑息邪教斷人慧命,當下報了宗門道號。

這宗門道號都要上表蒼天,其中自有正氣震懾邪魔。只是那道人入魔已深,渾然不懼,只以為是個小門小戶的野道士,便是殺了也不會有什麼高人找上門來。當下殺心已決,yīn笑道:“本座法號赤闍子,也免得你做了鬼也不知是誰殺的。”說罷,腰間寶劍出鞘,一片寒光盡將吳尚道籠罩在劍氣之內。

吳尚道心定若素,手中長杖自然刺了過去。這一刺本來平白無奇,更多的乃是本能反應。誰知長杖出手,吳尚道心中突然閃過種種情景,竟是當rì夢中子列子所傳的劍招。

赤闍子本以為是鄉間雜棒,嘴角冷笑揮劍劈開,誰知卻劈了個空。吳尚道手中的長杖居然用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