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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樓止就是樓止,高高在上的錦衣衛都指揮使。

他若是想不動聲色,任誰都無法猜透他的心思。

“是。”樓止眸色陡沉,“所以賀王世子,必須死。”

音落,千尋的身子陡然繃緊,脊背上的傷隱隱作痛,素白的臉,愈發的蒼白,“可他是個孩子。”

她也是做過母親之人,怎麼能捨得……

孩子還那麼小。

應無求從外頭走進來,面色有些不太好。到底上官燕還昏迷著,他的心思也好不到哪裡去。

然則跟在樓止身邊這麼久,何為重何為輕,他還是分得清的。

上官燕失血過多,所幸並無生命危險,如今只需靜養。

而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大人,已經廣邀諸位大臣,相聚南北鎮撫司,痛飲百日酒。”應無求俯首。

百日酒?

千尋駭然抬頭,不敢置信的盯著樓止沒有半點波瀾的面色,“什麼百日酒?誰的百日酒?”驀地,她轉頭望著乳母懷中的孩子,“是、是世子……”

“本座說過,世子已死。”樓止上前,乳母極為恭敬的將孩子遞呈到樓止手中。紅袖輕拂,如玉的指尖輕輕滑過孩子的臉頰,最後被孩子稚嫩的手,一把捏在了掌心。

鳳眸微挑,黑鴉羽般的睫毛倒映著斑駁的剪影。眸光爍爍,染著迷人的琉璃醉,“離這一字不好,離別苦,苦離別。不若喚作曦,這日月之華皆落於他一人,果真極好。”

“爺,你到底要做什麼?”千尋哽咽了一下,始終不敢靠近孩子。

樓止謾笑,“你說,這孩子與本座像不像?”

那一刻,千尋的眉睫陡然揚起,眼底泛起一絲薄霧般的氤氳,“你什麼意思?”

“那本座便與你仔細說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樓止的鳳眸陡然眯起,凜冽的寒意掠過,宛若凝了漫天的死氣,教這天地都如墮地獄,冷徹骨髓。

冰冷的聲音,在房內幽然迴盪,“賀王早年有傷絕育,所以根本不可能老來得子。本座讓應無求去了一趟幽州,才知曉那段時間前後,賀王府內根本沒有女子成孕,孩子是孤弋去了一趟京城得來的。”

千尋咬著牙,噙著淚,身子止不住顫抖。

袖中拳頭緊握,卻是恨得咬牙切齒。

見狀,樓止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低眉撫著懷中幼子稚嫩的臉龐。

應無求恭敬的接過話茬,“當日修緣神志不清,賀王趁機將孩子掉包,以便來日為他死去的愛女復仇而要挾大人。可惜他技不如人,反倒為人利用,終被執行鼠刑。”

所有的話,千尋都聽不進去,唯有那一句,賀王趁機將孩子掉包……

“所以……這是我的孩子?”她說得很輕,輕得宛若不敢開聲,好怕這一切如夢一場,很快將自己打回原形。

可是,那種渴望,那一段深埋在記憶深處的痛,何等清晰,何等的刻骨難忘。團長助巴。

心不斷的抽疼著,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孩子就在眼前,她曾經救過,曾經抱過,曾經……

腳步凝重,一步一停頓。

終於,她站在樓止跟前,眼淚忽然就落下來,“讓我……抱抱他!”

☆、第364章 百日酒

懷中擁著自己的兒子,千尋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是悲是喜,是激動還是抑制。她甚至想要瘋狂的嘶喊。

那個滿是泥濘的孩子,那個悲痛欲絕的畫面,不斷的縈繞心頭。多少個午夜夢迴,她都看見懷中的孩子沒了氣息,她喊著哭著,一次又一次在夢中哭醒。

她多麼希望,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卻只能人前歡笑,刻意的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