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向馬車走去。趾高氣揚的勁頭,就是一個標準的小孔雀男!
石三咧咧嘴,扭頭看向馬車車簾,低低問詢一句:“夫人您看這——”。
景逸少爺立刻羞惱起來,也不上馬車了,板著臉瞪向石三。
難道本少爺做不得主嗎?
車簾內有輕微的“嗯”聲,一個俏麗的小丫鬟彎身出來,手裡託著兩塊銀錠子。交給石三。
大約,是十兩一錠的銀子,石三轉身又往陳大川手裡放。
跟被火燒灼似的。陳大川可不敢接,連連擺著手往後退:“這位兄弟,萬萬用不了這許多銀子,這就是我家閨女自己琢磨出來的個玩物,收這些,不成訛人了?”
老實漢子啊!
那丫鬟“噗——”笑了。扭身鑽回車廂。
石三也是個老於世故的,這種事情大概也常遇到。既然人家不敢收兩錠銀子,那就只給一錠。對陳大川笑道:“請小小姐給奴才十個——啥,夠少爺玩的了……”。
這次,不等陳大川跟王氏有反應,二丫頭見錢眼開,立刻抓了兩手的“溜溜球兒”出來,原本就是五個一組用繩串在一起的,正好一手一串兒。
小姑娘身手伶俐,一送一遞之間,十顆溜溜球兒,順著一個方向勻速滾動,色彩斑斕,煞是好看。
說起來,這一兩銀子買一個新式玩具,這小少爺還真是賺到了,不過,你會玩嗎?玩不出花樣的話,在你手裡,也不過就是一堆木頭疙瘩罷了!
阿草憋著壞不吐真經,那小少爺卻歡天喜地的抱著一堆溜溜球兒坐回車上,其實他也算不上是多難纏的主兒,只不過嘴皮子上臭了一點兒。
兩輛車交錯而過,陳大川猶自點頭哈腰的,沒辦法,做慣了最下等的莊戶人,見到身份高貴氣勢足的老爺夫人少爺小姐之類的,腰板兒就挺直不起來。
二閨女可不聽那一套,目前她還只限於受陳家老宅兒的氣覺得正常,別的門戶高低之見,她沒那概念。
馬車簾內的夫人啟齒微笑了,因為,她聽到了那個小姑娘清脆脆的聲音:“爹,我掙到的銀子,你得給我收著。”
挺直截了當的小丫頭呢!
當然,隨風也飄到阿草耳朵裡一聲輕蔑的冷叱:“財迷——”!
就是財迷了,怎麼滴?阿草執著的伸著小巴掌攤在陳大川面前,無論如何,這錢得歸自己所有,給了老爹,誰知道會流落到誰家去?
陳大川是個要臉面的漢子,雖然以前從沒想到過,有一天遇到這樣的尷尬場面,自家閨女,竟然不懂孩子掙了錢也要交給父母保管,並由父母代為花用這樣淺顯的道理?
王氏又擰了阿草一把:“死丫頭,你裝著這麼些銀錢,丟了怎麼辦?聽話,叫你爹收著!”
阿草作為陳家最伶俐的閨女,那勁頭是越來越足的,聞聲立刻就解上衣釦子,唬的王氏雙手來按著前襟,不讓閨女在大道上脫衣露醜。
陳大川只覺得頭皮發麻,自家閨女這是長成了一個“二愣子”嗎?不給錢就當眾脫衣服?
“給你——活祖宗——都給你!”
阿草抓了銀錠子,滿臉的無辜狀:“娘,你是咋啦?大姐給我縫了貼身口袋兒,就在裡面,我裝銀子……”。
人家不是要搞“脫衣秀”嘛!
陳大川眼睜睜看著那麼大塊兒的銀錠子,塞進閨女的棉襖內袋,可真保險啊,阿蘭縫的口袋足足有多半個棉襖長,衣服又肥大,銀錠子裝進去,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現在,心滿意足的阿草同學,已經瞭解到售賣溜溜球兒的秘訣兒——親自演示玩法兒唄!
於是,在陳大川往酒店裡面運送蔬菜的時候,阿草站在牛車正中耍著“溜溜球兒”;在王氏輾轉流連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