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引人發省的故事,在薛軒清這位主編的角度上看來,其實並不是多麼優秀的作品。
本質同樣是個商人的他,不過是和作者合作販賣文字。
更多人觀看,更多人閱讀,更多人購買的作品,掀起極高討論度的作品,才是真正的在經濟效益上有著明顯作用的東西。
可看著這部也許並不會有多少人喜歡,可能還會被一些名家之流評價為江財郎進的作品時,薛軒清突然決定,這將會是作者輕所書寫的所有故事中,最喜歡的那個。
也許未來還會有更好的作品,給他帶來更多心緒上的變化。
可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就已經足夠他感受到了比金錢更重要的東西。
「我要是說一句,我一點都不在乎錢是不是在很多人看來都會顯得很可笑?」薛軒清坐在病床旁邊陪伴著席輕衿的時候,莫名問出這個問題。
就見到席輕衿輕笑了一聲,呼吸略微起伏促使著她咳嗽了一下,過了會才解釋道,「那是因為你現在不在乎錢,因為你感覺到了精神上的充盈,因為你本身就擁有了填飽肚子不會讓自己流落到公園感受風吹日曬雨淋的能力。」
所以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這一句話。
而為了錢財奔波的人,更多地看到新生,席輕衿推測的想法,應當大多都是,即便他們的生活足夠忙碌波折,甚至無時無刻都沉溺在為了錢行動的僵硬,和日復一日的茫然中,偶爾也會像主角一樣在溝渠旁邊停下腳步,看著流動的水,放鬆精神。
盯著天空隨風飄蕩飄動的雲彩,抒發下意志。
誰都生活在這片天空下,他們都在過著相似又完全不同的生活。
那麼在這種相似又無趣的僵硬中,每天都感受著不一樣的變化時,是否能獲得另類上的精神滿足呢?
這個問題需要觀看了故事的人自己得出答案。
席輕衿只告訴薛軒清,「這個掛上我的筆名直接出版就好,不要再做什麼大量的宣傳了,有緣的人自然能碰見,沒有緣分的人,那也就算了吧。」
非常明白緣分是可以由金錢補足的席輕衿,並不打算讓許多習慣跟風的人,同樣購買這部作品。省下來的錢買點吃的,買點喝的,給自己多添一件新衣,一個小小的擺件,依舊能讓她們心情愉快。
薛軒清點頭。
後續的處理有這位主編在忙,席輕衿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在距離二審還有一個月的時候,薛軒清就告訴席輕衿,「可能是因為這部作品觸動太深,即便是現在這個相對便捷總是有各種電子聯絡方式的時代,依舊有很多人給你來了信。」
「要看嗎?」
實際上寄信的人除了正常的讀者之外,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槓精生物,這類通常都會直接被他摒棄在外,而餘下的則是薛軒清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給席輕衿看的。
蓋因為每個人身上都有悲傷,而每個人身上的難過又如此截然不同。
「看吧。」她說。
病房外的空氣,因為昨夜下了一場雨的原因比之前要清新了不少,偶爾飛過的鳥兒帶起的鳴叫,清脆悅耳的同時可能也會隨著人心的轉變讓人覺得煩躁。
可拆開的信封,裡面掉出來的那張信紙才更讓人覺得心態暴躁。
【您好,我是《新生》的一名讀者,作為一名第一次寄信的讀者,我也不清楚這封信作者本人究竟能不能看到,因此對于格式之類的也沒有專門去了解,反而更多的是傾向於傾訴我本身的想法。所以很有可能會出現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望您見諒,儘管您可能根本就看不到。】
【我是一個30歲的女人,在一年前因為一度被家人催婚的原因,選擇相親,和一個被家裡人稱之為還算不錯的男人結了婚,日子過得也算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