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澤把傘丟給下人,隨他走,“你妹妹為什麼不開心呀?”
“她好像不喜歡提到爹爹你。”柳翰也不明白為什麼妹妹不喜歡,但還是別讓她瞧見的好,這妹妹可兇了,他不敢惹。
柳定澤隨他到了街上,瞧見前頭有人捏糖人,轉而拉了他過去,買了兩個,一個人一個。隨後兩人坐在一間鋪子前吃糖人,時而說著牛頭不對馬嘴卻又說得高興的話。柳定澤先行吃完,見他嘴上黏了糖,提袖子給他擦乾淨,“髒,像鑽了灶臺的貓。”
柳翰胡亂擦了一把,同他說道,“我娘從不許我吃糖,說我得長一口好牙,看著才有福氣。”
柳定澤咧嘴給他看牙,“爹的牙就很好,可兒時吃了不少糖。我娘也不給我吃,我都是偷著吃。”
柳翰滿是驚異地點頭,瞧著他滿口好牙,也咧嘴給他瞧。正是孩童換牙之際,牙齒不全,看著分外滑稽,“吶,吃肉都咬不爛。”
“沒事,會長得好的。”柳定澤拍拍心口跟他保證,又想到柳芳菲,問道,“你妹妹喜歡什麼呀?我去買。”
柳翰撓撓頭,“我也不知道。”
柳定澤小心翼翼同他說道,“我娘不許我接你們回家,但是我又跟她說好了要接的,你跟我去跟她說說,別生我的氣。”
柳翰點頭,“可以呀。只是爹,為什麼你這麼怕妹妹呀?”
“她會哭。”柳定澤不想見她哭,哭得怪讓他難受的,“你們總是笑就好,不要哭。”
柳翰又點點頭,糖人終於全化在了肚子裡,意猶未盡,可不能再吃了,不然非得牙疼,“爹爹,我們去玩雪吧。”
柳定澤拉住他,“你的手都凍著了,出門應該抱著暖爐的。我們不去玩雪,我帶你去吃熱乎乎的東西吧。”
柳翰樂意和他待在一塊,欣然點頭。
兩人一直待到快正午,下人提醒該回去了,柳定澤才和他分開。
柳翰回到家中,鄭氏已經在附近找了幾圈,快急瘋了。一見他進門,拿了桌上的雞毛撣子就朝他走去,抽在他小腿上,“讓你不聽話亂跑,跑哪去玩了!”
柳翰捱了打,痛得哭出聲。柳芳菲放下手裡的繡花針,跑出來攔住母親,“娘,不要打哥哥。”
鄭氏指著他的鼻尖說道,“去跪半個時辰,不許吃午飯。”
柳翰抹淚,弱聲,“我跟爹去玩了,還吃了東西,不吃午飯也行的。”
鄭氏頓了片刻,這才收起雞毛撣子,“你午前都跟誰在一塊?”
“我爹……”
鄭氏同他確認,“那個傻子?”
柳翰撅嘴看她,聲音低輕,“我爹才不傻……”
鄭氏已是笑開了,將撣子塞給女兒,一把將兒子抱起往裡走,“不疼不疼,娘下手重了些。我們去吃飯,給翰翰吃最喜歡的雞腿。”
柳芳菲拿著撣子默然跟在後面,哥哥竟和那傻子爹玩在一塊了,好玩麼?她默默想著,她也想讓爹爹領著去玩,去吃東西。可想到那傻子,還是算了吧,會被人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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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日是柳長安生辰,家裡久沒喜事,老太太也被兒子兒媳的事攪和得不痛快,便想借著這機會讓家裡熱鬧熱鬧。好在柳定康去接殷氏,跟她賠禮道歉後殷氏也回來了,她將意思一說,李墨荷和殷氏都應聲說要辦,也就辦去了。
本來生辰就是家中老者和孩童才過,也是名正言順了。李墨荷不曾給人做過生辰,事事都要和殷氏討教。
殷氏因這次她不辭辛苦來勸解自己心存感激,教的也用心,老太太私下問起時,也都是誇獎,將大半功勞都給了她。
準備的事打點的差不多了,李墨荷問柳長安要請何人,早些拿了名單來,好寫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