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褚陽神色複雜,憋得俊秀的臉通紅,惹得柳雁忍笑。他再開口,還是說道,“七姑娘喜歡的話,拿去吧。”
柳雁十分意外,見他不像是在調侃自己——他也從不會調侃人,呆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你幹嘛好端端的送我弓?”
齊褚陽這才說道,“興許會高興些。”
柳雁更是莫名,“我如今像是不高興的人麼?”
齊褚陽看著她說道,“前幾天,我在院子裡聽見你哭來著。”那晚他正要回房睡覺,忽然聽見哭聲,可不就是她的。哭得那樣難過,跟平日見她的開朗模樣全然不同。一直想問她緣故,卻因跟她非親非故,不好開口。
柳雁頓了頓,“所以你送我弓箭是想我開心麼?”
齊褚陽稍顯拘謹,“嗯。”
柳雁想笑話他如今才說才送,而且她早就不難過了。可是笑不出口,倒意外覺得愉悅,將弓又輕推了回去,“已經不難過了,褚陽哥哥不用擔心。”
“真的?”
“嗯。”柳雁怕自己再待著他會尷尬,擺擺手笑道,“我還有事,回房去了。”
齊褚陽確定她確實沒異樣,微微點頭。
管嬤嬤將方才的事瞧在眼底,倒覺齊家小公子可惜了,因和齊存之認識,頗覺他英年早逝很是可惜,不由嘆氣。
柳雁聽見乳孃重嘆,抬頭看去,“嬤嬤怎麼了?”
管嬤嬤淡笑,“看見齊小公子,想到齊三爺了。爺倆都是一個脾氣的,知道疼人。”說到這,她又想起李墨荷日後要生兒養老的事,念道,“要是齊小公子能入贅柳家,倒是兩全其美了。”
柳雁問道,“入贅是什麼呀?“
管嬤嬤閉了嘴,笑笑道,“沒什麼。”
柳雁撇撇嘴,“定又是什麼大人的事。”等日後她長大了,一定要將這些都問個明明白白,總是聽見卻不知道意思太悶了。進了自己屋裡,映入眼裡的便是放置滿屋的各種珠子。像往日那樣,從正門就開始看那珠子,每日這樣看一看,總覺安心。久了,已成習慣。
行至第二扇窗戶那,柳雁步子頓下,蹲身看那桌角貼牆夾縫中的珠子,眉頭不由挑起,方才的好心情又全然不見了,掃了一眼跟著的下人,聲調頗冷,“這裡少了一顆紅蠶石。”
紅蠶石便是雮塵珠,一種通體紅豔似火,中間似有鳳凰之眼的珠子。這種珠子算不上非常貴重,但柳雁那顆,因藏有鳳眼,價格倒也不會太低。
柳雁禁不住冷笑,“真要清清房裡的人了,上回放你一馬,這次又順手牽羊。”她還想說些更狠的話,可終究沒再說。
幾個隨行的下人相覷幾眼,低頭沒有出聲。
管嬤嬤示意讓他們出去,等房門關了,才輕聲問道,“又同上回一樣麼?未必是同一個人做的吧。”
“就是同一個人。”柳雁坐上椅子,管嬤嬤便倒茶水給她。喝了一口,思量一會,才道,“手法一模一樣。將珠子拿走後,怕被人發現,就將珠子往桌子後面的暗影處撥了撥。可那人忘了一點,就算是每日清掃,還是會有灰塵。珠子的位置一動,原本被珠子遮擋住了灰塵,而乾淨的地面就顯露了出來。”
管嬤嬤這才知道為什麼她要蹲地檢視,原來是在看灰塵,“姑娘知道是誰麼?”
“上一次就知道了。”柳雁晃著兩條小腿,十分不情願地說了這話。
管嬤嬤大吃一驚,“那為何上次不驅趕那人?”
柳雁默然半晌,才道,“這事兒不告訴嬤嬤的好……雁雁有自己的想法。”她下了地,“我去找我娘。”
管嬤嬤完全不知她的想法,心覺難受,正如一個母親不知女兒想法般。尾隨她過去,又被柳雁叫住,停在了正門前。
明日就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