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看了看那褐色金絲繡邊錦盒,看著也不像是姑娘家會挑的顏色,信了她三分。桉郡主又道,“你若不怕,就將這東西送進去吧。”
柳雁瞅著她,她橫豎都要把自己推進裡面去的。抬抬手,讓下人開門。管嬤嬤為難道,“還是不要吧,萬一真染上……”
“你這下人好不懂規矩,讓你開就開,囉嗦作甚。”
桉郡主出口責備,管嬤嬤不敢說話,柳雁白了她一眼,“不許罵我奶孃。”
管嬤嬤生怕兩人打起來,可也不敢開門,就怕她們真進裡頭。誰想那門忽然從裡面開啟了,傳來鍾嬤嬤的聲音,“誰在外頭吵鬧?”
柳雁見狀,一手抓住桉郡主,步子往屋裡一跨。桉郡主始料不及,這一拉扯,人就隨她進去了,嚇得她驚叫一聲,下人也都亂作一團,忙把她抱了出去。柳雁見她委屈不已的模樣,咯咯直笑,讓你算計,哼!
桉郡主惱得不行,“柳雁你!”
“誰讓你激我了。”柳雁朝她吐吐舌頭,身後有風撲來,轉身一看,就看見了母親,隨後被她抱起往外走。她伸手環著母親的脖子,甜甜叫了一聲。
李墨荷很是無奈,出了屋外,讓鍾嬤嬤把門關好,才將她放下,刮刮她的鼻尖,“越發不懂事了。”
柳雁知她不是真生氣,笑笑又往她懷裡埋頭,“離得那樣遠,不會染病的。”
“你嚇著你褚陽哥哥了,他本就燒得腦子不是很清醒,你又這樣胡來。”李墨荷責備著她,這才看見氣得臉色鐵青的桉郡主,微微欠身,“見過桉郡主。”
桉郡主冷臉道,“把東西放下,走。”
下人急忙將裝有名貴藥材的錦盒留下,隨主子走了。
李墨荷拉著柳雁去送她,柳雁分外不情願,可又不能不去。才出院子,老太太那邊已經派了人來,同桉郡主說道,“老太太聽聞郡主來了,因天冷,腿腳痠痛不便過來,命老奴過來代為問安。”
桉郡主點頭,“勞她費心了,我就是來坐坐,不必驚動她老人家。”柳家老太是柳家輩分大的一輩,見了她這郡主是客客氣氣的,但實際不過是禮數,她還得暗暗敬她三分的。
柳雁看著她上馬車,等她走了,噗嗤一笑,惹得李墨荷又看她。
“雁雁,再怎麼說,她也是郡主,你不能這樣欺負她。”
“娘,明明是她欺負我在先,我不過是稍稍還手罷了。”柳雁抓著她的手晃了晃,仰頭看她,“她向來不待見我,您又不是不知道。”
李墨荷搖頭,牽著她往裡走,“大夫說你褚陽哥哥還要四五日才能好,你沒事別再過去打攪他。”
柳雁訝異道,“那他不是不能跟我們一起過年了?”
“嗯。”
柳雁心覺可惜,“我還跟他說好了過年一起去放煙火炮仗來著。”
“跟你哥哥姐姐去吧。”
“嗯。”柳雁又問道,“他一個人在房裡會悶吧?雁雁可以遠遠地跟他說話麼?”
李墨荷笑道,“哪裡會悶,說是正好可以靜下心好好看書,他身旁的書都快壘成半人高了。”
柳雁咋舌,他果真是個悶罐子,若是換做她,非得憋瘋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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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當天,從皇宮高塔往城中看去,滿城飄紅,似將白雪染成了紅色。
方家大門也貼上了對子,換下新桃符。方青將剩下的米漿收好,見母親拿梯子進去,說道,“娘,你就歇會吧,這些我來做。”
韓氏笑道,“只是些輕活,不累。”
柳家昨日送了許多年禮來,還有可以過個豐裕年的銀子。百般推辭,那頭便說沒將他們當未來親家,也就只好收下,通通給了女兒打點。方青拿錢買了藥和米糧,該添置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