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嬤嬤見柳雁醒來,幾乎落淚,“你是要嚇死奶孃不是?為何總是遇見這樣的事,這是哪裡得罪了仙人麼?何不把我的命要了去,偏要折磨你。”
柳雁大驚,“嬤嬤不要說胡話,我會長命百歲,嬤嬤也一樣。”
管嬤嬤聽她嗓子沙啞,接過後頭婢女端來一直溫在小火爐上的糖水,給她喂服,“嬤嬤以後都一步不離了。”
柳雁笑道,“難不成以後我去爬天梯,嬤嬤也去?”
管嬤嬤立刻說道,“去,定要去,走不動,爬也要爬著去。”
柳雁神色怔然,看著這並不算十分聰明,有些事也總與自己想法不合,卻忠心真摯,打心眼對自己的好的嬤嬤,心中動容,“奶孃,等你五十年紀了,便回去和家人一起吧,雁雁會許你許多錢財,讓你過安穩日子,再不用伺候人。”
管嬤嬤手一抖,“姑娘可是嫌棄嬤嬤?”
“雁雁哪裡會嫌棄嬤嬤。”柳雁說道,“雁雁恨不得讓嬤嬤同我一塊去齊家,再陪我五十年,直至終老。可是你也有兒女孫兒,也該享享兒孫福了。”
她越是這麼說,管嬤嬤倒越捨不得,“日後再說吧。”
柳雁點頭,乖乖將糖水全喝下,嗓子也覺滋潤,不再幹澀。因攝入了糖分使人精神,她這才想起事來,“嬤嬤,我出去找人。”
管嬤嬤差點發火,可見她眼神定定,到底還是答應了,去拿衣裳,又給她梳妝。
等柳雁出來,才瞧見天色已矇矇亮,又是一日初晨。她竟睡了那麼久,急步從院子那走,她要去見蘇定,只要問清楚那件事,就能確定她心中所有的揣測。只是沒見著蘇定,倒是見到了她更想見到的人。
柳家三房人同住,這聚香院住的都是二房的人,人多,偶爾亭子裡有人並不奇怪,只是遠遠她就看出那人是誰。
一別十月,卻覺那人更是身形頎長筆挺,側面已見京城男子普遍沒有的英氣。她步子微緩,那人已快步走了過來。
管嬤嬤真想往兩人中間插一道,可到底沒狠下心。撣手讓旁邊下人也稍稍退下,自己也當做沒瞧見。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轉眼齊褚陽已走到柳雁面前,低頭看她,“好些了麼?”
“沒事了。”柳雁想跟他多說兩句,可還有更重要的事,“齊哥哥,我還要去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齊褚陽點頭,“我陪你去。”
並不多問,她說有急事,他也不責怪,下意識便是陪著她。柳雁已明白自己為何歡喜他,也獨獨歡喜他。
柳長安本等在亭子,見兩人準備一同出去,也過去問道,“你身子剛好些就要出去麼?有什麼事哥哥可以幫你做。”
柳雁微微搖頭,柳長安只好說道,“褚陽陪著你也不便,哥哥也去吧。”
三人一同上了車,柳雁想起那日去東隱寺途中的事來,趁著這去驛館的空餘,偏頭問道,“齊哥哥,我爹爹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齊褚陽說道,“伯父有些事要善後,回來也是年後了。”
柳雁應了聲,還有些時日,又道,“哥哥,我去東隱寺時,瞧見郝姑娘了。”
柳長安說道,“她信奉佛道,確實常去那裡燒香,她同我說過。”
柳雁眼神微顯凝重,“是特地告訴哥哥她常去那麼,而不是哥哥問起時才說?”
“嗯。”柳長安見她神情不對,問道,“怎麼了?”
“我瞧見……她和一個男子一同去了那……”
柳雁話落,柳長安已是生氣,“妹妹,我知道你近日和公主交情已好,可你這樣排擠郝姑娘,實在要不得。”
齊褚陽已道,“長安,雁雁並不是那樣的人。”
柳長安也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