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少爺帶著少奶奶回家後,那笑起來眼睛像月牙那樣彎彎的姑娘在兩父子間不斷的周璇,兩人才又漸漸的多話起來,老爺也不再那麼反對少爺接觸音樂,這其中的功勞,少奶奶佔了很大的分量。
原以為老爺也會像許多老年人一樣,會晚年幸福,可誰又能想到,這樣的幸福是如此的短暫呢。老爺依然想著讓少爺接他的衣缽,兩人不知為何的又吵了一架,而家裡的氣氛在一個月夜徹底改變了,變得冷漠,變得尷尬,變得小心翼翼。
那個月夜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們遠離主宅的下人誰也不知道,只知道,少爺突然失蹤了大半年,少奶奶足不出戶,向來開朗和善的她變得沉默寡言,而在少奶奶快要臨盆的時候又回來了,兩人恩愛如初。只是好景不長,小少爺出生後,少爺卻突然在遊艇掉進了海里,再撈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發生這樣的事,少奶奶心神俱裂,整天渾渾噩噩的還釀酒,終於在一個夜晚悲劇再度重演,她喝酒後駕車衝出山崖,丟下還差一個月就兩歲的小少爺追著少爺去了。
先是痛失親子,後又失去媳婦,老爺一夜之間像老了十歲一樣,愈發把小少爺當寶供著,為了培養他成為接班人,不惜一切代價,嚴厲對待,嚴格訓練。而小少爺也沒讓他失望,在經商方面有著敏銳的眼光,精準的判斷力和強硬的手腕,可以說,和老爺相比,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小少爺的經商能力像極了老爺,可脾氣也像極了他,小時候,他既聰明乖巧又可愛,可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他就變了個人,開始變得寡言冷漠叛逆,最後還發展到入住寄宿學校,大學更是想也不想就選了去英國留學。
這麼多年來,老爺一個人守著這宅子,逢年過節都是孤單單的一個人,自己好歹有個老伴陪著,可老爺,卻是孤獨的。
他知道,儘管老爺嚴格,卻在心裡十分盼著小少爺搬回來住的,畢竟,他老了,也太寂寞了。神寒站在雕花大門口處,掃了一眼屋內的擺設,嘴角勾勒出一絲嘲諷的笑。
入目之處,無一不是擺放著有價無市的天價古董,隨便拿出一件出去,都絕對會引起轟動和足以讓一普通人家過上一輩子奢侈的生活。
屋內的風格同樣有著英倫氣息,栩栩如生的壁畫,隱在牆壁上的壁爐,繡花繁雜又華麗的波斯地毯,宮廷式暗紅桌椅,處處顯示著主人家的矜貴和身份。
天花板上畫著複雜的花紋,水晶吊燈懸掛在客廳中央的天花板上,大的嚇人。
擺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一個頭發灰白滿臉紅光的老者正背對著神寒而坐。在他面前的玻璃茶几前,擺著一套精緻的茶具,一個小小的紫砂壺的壺口散發著熱氣,而茶几上,一個玻璃水壺正煮著開水,咕嚕咕嚕的正翻騰著。
“老爺,小少爺回來了。”杜伯走到老者身旁恭敬地叫道。
老者,不,也就是神景雄往門口的方向偏了偏頭,冷道:“回來了不會進來嗎?難道還要我親自請?禮數都學哪去了?”他往紫砂壺裡倒了些開水,拿起小壺搖了搖,靠坐在單人的宮廷沙發上,神色高傲。
神寒的嘴角又斜斜地勾了起來,走了過來,施施然地坐下,直接切入主題地道:“不知您有什麼吩咐?”
神景雄一手撐著放在旁邊的柺杖上,一手搭在沙發邊上,冷睨他一眼:“這是你對長輩該有的態度?爺爺也不叫一聲?”
“老爺子不會是為這個而召我過來吧?”神寒瞥向他,邪魅地一笑:“我還真不知道您什麼時候開始注重這些俗禮了。”
“你…”神景雄臉色一凝,重重地擊了一下手中的柺杖,胸膛快速起伏,他總有辦法激怒他。
但他始終是身居高位,浸淫商場已久的老狐狸,儘管惱怒,卻也沒再在這話題上爭論下去。他難得肯過來,他不想把這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