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毛換糖,的確是賺個辛苦錢。我們把收來的雞毛、鴨毛,好得挑出來賣給羽毛廠,可以出口創匯。差得就埋進田裡漚肥,也能改善地質,增加糧食產量。
而且我們走街串巷,賣得都是民眾需要的商品,如針頭線腦、火柴蠟燭、紐扣發卡之類,省去了他們去供銷社的麻煩,其實是一舉三得的事情。”項南又道。
“有道理。”邱英傑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覺得為什麼這種生意還要被打壓呢?”
“這就不好說了。”項南擺擺手道,“不過我相信,這種情況一定會得到改善的。”
“你這麼有信心?”邱英傑好奇的道。
“十一屆三中全會都說了啊,要對經濟體制進行改革,家庭副業、集市貿易是經濟重要的組成部分,不能橫加干涉。”項南解釋道,“這就說明上面已經有意放開手腳。誰要是再敢阻撓,不僅違背民意,更是違背上意。”
“原來如此,想不到,你看得這麼遠。”邱英傑驚奇的道。
想不到項南出身敲糖幫,卻對上層政策這麼熟悉,真是不可小覷啊。
“那是自然。不謀全域性者,不足謀一域,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項南笑道,“站得高,才能看得遠。”
“厲害。”邱英傑佩服的道。
“而且偷偷跟你說,其實人家武漢已經恢復了小商品批發市場,就在漢正街,解決了幾百位返城青年的就業難題;
鳳陽那邊的農民去年就已經在搞包產到戶,糧食產量增加了近四成……”項南又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實踐證明,這種放開是有益的,所以你等著看吧,咱們乂塢也很快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邱英傑激動地點了點頭,“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跟你在一起,真長見識啊。”
兩人也因此暢談了一路。
……
項南、邱英傑從金華坐到杭州。
邱英傑需要從杭州倒車去京城,因為當時還沒有金華直通京城的火車。
“大光,咱們互相留個聯絡方式吧,我還有挺多事想請教你的。”邱英傑向項南道。
項南點了點頭,像邱英傑這樣的好人,他也想多交幾個。
隨後,項南便來到復旦報道,並進入金融系就讀。
到學校之後,他先後給家裡、巧姑和邱英傑寫了信,告訴了他們自己的近況。
隨後,項南便投入到緊張有序的學習當中。
其實對他來說,這些知識,他根本早就會了,甚至教課的老師,都不會有他明白。
不過表面上,項南還是裝出一副積極學習的態度。私下裡,他則開始進行文學創作,以便賺取一點稿費。
畢竟在校期間,他不可能再挑著糖擔四處換雞毛。而大學四年,要是光學習,一分錢不賺,那可就白白浪費光陰了。
而七零年代末,文化出版業開始復甦,不僅各種文學期刊復刊,而且稿費制度同樣恢復。
根據七七年推出的《關於試行新聞出版稿酬及補貼辦法的通知》,著作稿每千字能達到二到七元。
到了八零年,稿酬更是提高到三到十元;到了八四年,稿酬更是提升至六到二十元……也因此八零年代,大量人才湧入文學創作領域,許多作家更是提早成為萬元戶。
因此項南撿起了自己的傳統手藝,他隨即就以“野村”為筆名,發表了一系列的故事、小說,諸如《青春無悔》、《鄉下女人》、《藍天鴿聲》、《死亡客棧》等等。
透過這一系列的小說,項南賺了不少稿費,當然也因此獲得不小的名聲。畢竟在八零年代,文藝青年還是一個好詞兒。
……
而項南年輕帥氣,才華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