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難道皇上一點都沒有察覺麼？”段天涯不解的問道。

曹正淳都已然把持朝政，連手握重權的兵部尚書，都說殺都給殺了，難道皇上就一點不管麼？

“天涯，還是你細心。”神候點點頭，讚許的看向段天涯，“當年先皇為怕皇上年少被欺，特地頒我丹書鐵券、尚方寶劍，成立護龍山莊，目的就是讓我制衡閹黨。

但是皇上比我想的要聰明的多，他不僅要借我之力制衡閹黨，更要借閹黨勢力來制衡我。”

“皇上要借曹正淳來制衡義父？”上官海棠驚訝的道。

護龍山莊，忠心保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沒想到，這樣忠心耿耿，矢志不渝，反倒被皇上猜忌，還特地扶持閹黨制衡護龍山莊，真是讓她萬萬沒想到。

“曹正淳是太監，他跋扈到極點，也只能做到挾天子以令諸侯。”神候解釋道，“但我不同。我身為皇叔，同樣是朱家子嗣、皇室血統。

萬一我造反，我是有資格問鼎皇位的，對皇上是更大的威脅。”

“皇上竟然懷疑我們的忠誠，這太過分了。”海棠忍不住怒道。

“這就是政治。”神候早已見怪不怪，“他身為皇上，就要平衡各方勢力，不能讓任何一方太強或太弱，這樣他的位子才能坐得安穩。”

“這麼說，我們所有人，都不過是皇上的棋子罷了。”段天涯聽後，忍不住感慨道。

“這才是為人臣者最難的地方，既要盡忠同時又要自保。”神候也感慨道，“不讓自己成為被犧牲的一枚棋子。”

“所以義父明知道曹正淳擴充勢力，殘害忠良，卻也只能被動地見一個救一個。”段天涯明悟道。

“不錯，我現在就在等他觸碰皇上的底線。”神候點點頭道。

“什麼是皇上的底線？”上官海棠連忙問道。

“這隻有皇上自己才知道。”神候擺手道，“只要他一碰到，皇上就會立刻借我的手，誅殺曹正淳。”

“如果我們觸碰到皇上的底線，皇上也一定會借曹正淳的手，誅滅我們。”項南開口說道。

“不錯。”神候讚許的點了點頭。

“這樣做事太束手束腳了。”上官海棠無語的道。

又要做事，又要自保，還不能逾矩，跟帶著鐐銬跳舞，有什麼區別？

“政治講究忍耐和平衡，絕對不是什麼痛快的事。”神候勸道，“需要花很長時間去等待，然後才能夠開花結果。就像我培養你們一樣，我花了二十多年時間，才把你們培養成為大內密探。”

“義父的苦心，我們都瞭解了。”段天涯點頭道。

“我們現在能做得，就是儘量蒐集曹正淳的情報。”神候又吩咐道，“另外，就是抓緊時間，物色黃字第一號密探。我需要有四大密探，才夠調配人手。”

“我在天下第一莊已經留意很久了，可是都沒有結果。”海棠連忙道。

“那就是說，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耐心。”神候點點頭，“你們是我從四千名孤兒中篩選出來的人才，前後用了十二年時間。

找到天涯之後，我又找了整整七年時間，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手。但我仍然沒有放棄，最後還是找到你和一刀。

所以要勝利，就不能急於一時，必須要學會忍耐和堅持，這樣成功才會屬於你們。”

“是，義父。”三人都點頭道。

……

散會之後，項南迴到自己住處。

身為護龍山莊地子第一號密探，他在山莊中有自己獨立的院落。

回到住處時，飯菜已經備好。

項南先吃飯，吃完飯後，他屏退左右，關緊房門，隨後手一揮，施展了“麻瓜遮蔽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