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碑》寄出去之後,半個月,項南就收到了十月雜誌的回函。 稿件成功錄用,期待繼續投稿,另附八千六百元的稿酬。 “多少錢??!!”水花看到上面的一大串數字,又覺得眼花了。 九零年代初,萬元戶還是個稀罕物兒。沒想到,項南兩篇文章,就已經讓他們家成萬元戶了。 “永福兒,你真的太厲害了~”她激動的給項南一個大大的擁抱。 “水花,額想跟你商量個事~”項南也摟著她,開口說道。 “啥事?”水花好奇的道。 “咱們搬家吧,搬到銀川去住。”項南開口道。 水花一愣。 “咋,你不願意?”見水花沒回應,項南疑惑地問道。 “不是,額是高興壞了!”水花激動地道。 兩個月前,她不惜逃婚,就是想去城裡,過城裡人的生活。現在,終於能去城裡了,她怎麼會不高興。 “那就這麼定了。”項南點了點頭,“咱們走,去銀川。” 其實,他現實生活中就很想去銀川。因此他喜歡這個城市的名字,銀子匯成的大川,該有多麼漂亮! …… 做好搬家的決定之後,項南就開始為此籌備。 他給了安國民、牛秀花兩千元錢,勸他們參加吊裝工程,到金灘村移民。 “爸,這些錢拿到那邊去,就夠蓋房、整地的了。那邊挨著水源,種地方便。挨著農莊、縣城,打工也方便。挨著鐵路、公路,交通也方便,比守在這個窮山村,連水都吃不上得好。 再說,金灘村離銀川不遠,我時不時地還能回家。可要是你們留在苦水村,我可就不能常回來了。”項南勸安國民道。 “可是,聽吊莊過去的人說,那邊的生活可苦了。”安國民皺眉道,“土地都是砂石地,一年到頭都颳風,刮起來就沒個完,而且蚊子比鳥大……咱何苦拋家舍業到那兒去。” “爸,聽額的,吊莊移民是政府工程,政府不會騙咱們滴。”項南勸道,“再說,人窮不能志短,留在這山溝兒有啥出息。 一年到頭的吃救濟糧,連白麵饃都吃不起,喝水都是一股子土味……這樣的苦日子,啥時才是個頭兒。 吊莊移民開始是難點,但撐過去就木有事了。再說,不還有我了麼。我就在銀川,時時能去看你們,有啥事也能幫忙。 可你們要留在苦水村,隔著好幾百公里,我可就不能常回來了。到時候,家裡有事,我可能也幫不上忙呢。” 安國民深吸了一口旱菸,最後點了點頭。 兒子說得對。留在山溝兒,看似穩妥,但日子是真苦,一點奔頭都沒有。過一天和過一輩子,沒啥區別。吊莊移民,總還能看著點希望。 再說,留在窮山溝兒,兒子一年回不來幾趟,想沾他的光也沒有機會。可老二、老三、老四,乃至他們老兩口將來都還得指著他呢。 …… 勸了自己的老爸之後,項南又帶著水花去了趟湧泉村。 “爸,你也吊莊移民吧。額爸也答應移民了,到那兒之後,也都有個照應。”項南勸李老栓道。 李老栓一聽,皺起眉頭,“聽說那裡苦得很,木吃木喝,連房子都木得住。額村李大有、五蹲、拴悶都去了,又都跑回來了,額才不去受那罪。” “爸,你要去的話,額出錢給你蓋房子,僱人給你整地。”項南勸道,“爸,去吧。你要不去,等額和水花去了銀川,離咱這兒遠了,可就照顧不到你了。” 李老栓聽他這麼說,這才終於鬆了口兒。 女婿給他蓋房,給他整地,那他就等於憑空多了一座房,多了幾畝地。那傻子才不去。再說,不去移民,離女婿就遠了,他就真的沾不到光了。 …… 勸完了李老栓之後,項南又來到白老師家,“白老師,告訴你個好訊息,我那篇文章被《十月》收用了。” “真的?!哎呀~”白老師一聽,大為歡喜。 他可是聽說過《十月》雜誌的大名,那是文學領域最頂尖的期刊,比《故事會》的檔次高多了。 項南的文章能被《十月》收用,真的是太棒了。這說明他的文學造詣,真的很高,足以在文壇立足了。 “永福兒,真的要恭喜你啊。”白老師笑道。 “白老師,這也要多虧了你。木有你的真實事蹟,額也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