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和一直在家等到四更天都沒訊息,正在納悶之際,就在這時,家人忽然來報,“老爺,順天府李班頭來了。” “嗯?!”王天和一愣,“他來做什麼?” 李班頭作為順天府三班衙役的老大,地位類似於現代的刑警隊隊長,雖然有些勢力,可是跟他素無往來,不曉得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他說有急事要告訴您,關係重大。您要是不聽,保管後悔一輩子。”家人解釋道。 “胡說什麼!”王天和一聽,不爽的道。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吩咐家人,將李班頭請了進來。 他倒要看看,李班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王大人,小的給您請安了。”李班頭進來打了個千,隨即笑道,“這麼晚了,您還沒休息呢?” “還沒呢。人老了,覺就比較少。”王天和擺擺手道,“李班頭,你深夜造訪,是有什麼事麼?” “當然有事,天大的事。”李班頭笑道,隨即卻是默然不語。 王天和一愣,眨了眨眼睛,隨即冷笑道,“說罷,要真是天大的訊息,我一定不少你賞錢的。” “還是王大人您厚道。”李班頭拱拱手道,“是這樣的,今天晚上三更天,靖王爺押著一批流氓進了順天府,說是他們在內城縱火,被當場擒獲。” 王天和一聽,唰得一下變了臉色。 難怪他等了這麼久,還不見盧忠回報,敢情那夥流氓居然被抓了。就是不知道盧忠知不知道這件事,他現在又在何處。 “那夥流氓到底是什麼人,那麼大膽子,居然敢在內城縱火,真是膽大包天。”王天和隨即說道。 李班頭卻是笑笑不說話。 王天和見狀,連忙吩咐管家捧出一盤銀子。 李班頭見狀,方才繼續說道,“都是京城裡的混混兒,不過其中有個姓盧的,貌似是太醫院的七品太醫。” 王天和一聽,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想不到盧忠居然被抓了,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而盧忠一抓,萬一他沒守住,就可能把自己給供出來。 想到這兒,王天和頓時覺得手腳冰涼。 “噢?!姓盧的太醫?!是錯抓了吧?我們太醫院裡,還有這樣的人?”他假裝鎮定道。 “沒可能錯抓得,他可是當場被擒獲,人證物證俱在。”李班頭擺擺手道。 “那他說什麼了沒有?”王天和又連忙問道。 李班頭一笑,再度閉上嘴巴。 王天和又急又氣,想不到自己堂堂的五品太醫,如今卻被一個小吏如此敲詐,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不過他再生李班頭的氣,此刻也不得不打聽清楚,盧忠到底有沒有吐口,把他供出來,因此他連忙又使了個眼色。 管家又奉上了一盤銀子。 “還是王太醫痛快。”李班頭點了點頭,隨即又道,“盧太醫說事情全部都是他自己做得,是他嫉恨喜來樂的醫術,不想他喜來樂在京城立足,所以就找流氓燒他全家。” “哎呀,他怎麼是這種人呢。”王天和嘴上斥責道,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那靖王爺又怎麼說?” “靖王爺自然是不信的,吩咐府尹動大刑。打板子、上夾棍、動拶刑,把人都折磨得不成樣了。”李班頭嘆息道,“不過盧太醫倒是條硬漢,始終沒改口,了不起。” 王天和心中稍定。 他知道盧忠對自己是忠心的。現在一看,果然不俗。只要他不吐口,那靖王爺就算再懷疑自己,沒有證據,也休想動自己。 “不過,王大人,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李班頭又笑道,“在下見過不少所謂的硬漢,剛開始都能憑著一腔血勇,咬緊牙關。 但是等他們被丟進大牢,傷口慢慢潰爛發臭,痛入骨髓。又幾天幾夜沒吃沒喝,餓得飢火難耐時,再聽到家人們悽慘的哀嚎,那再硬的鐵漢都都得服軟。 您要是想永絕後患,還得儘早行動,斬草除根才好。” 王天和聽他這麼說,都不禁臉色一白。 他雖然沒受過這罪,但也能想象得到,監牢的日子不好過。 盧忠萬一熬不過去,很可能把他供出來。 因此,就該像收拾孟慶合一樣,及早把他除掉,免得夜長夢多。 可是盧忠跟了他那麼多年,鞍前馬後,任勞任怨,始終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就這麼把他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