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之後，項南將自己和白雄起的對話告訴了金銓。 “哼，我早知道他有野心，沒想到他還真經不起試探。我才剛一放出風聲，他就坐不住了。”金銓冷笑道。 “父親息怒。”項南勸道，“有野心不是壞事，有野心才能爬得高，走得遠。您要是退了，我們金家還正需要一個像他這樣有野心的人。” 所謂世上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當金銓選擇退隱之後，必須要有人頂在前面，才能幫金家遮風擋雨。 但金家四子，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人有這樣的本事，能撐得起金家的門戶。 而白雄起雖然野心勃勃，但到底年富力強，論能力，論資歷，論人脈，都屬於上上選。 再加上有白秀珠這層關係，白雄起總能護佑金家一時。 當然，畢竟只是姻親，不是血肉至親，隔了一層關係。金家要想像以往那樣富貴，是比較困難的了。 但亂世之下，能儲存性命，保留住家產，已經難得了。 金銓一聽，點了點頭。 …… 年後，在項南的建議之下，四姐夫劉守華被派去瑞典擔任領事。 現在已經是一九二四年，距離歐洲二戰爆發不過十來年時間。 而瑞典在一次、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都處於中立地位，本土也並未遭受炮火襲擊，所以是比較安全的。 而且瑞典是撮爾小國，與北洋政府來往並不密切，因此它的領事職務並不算優差。不像美國、英國、東瀛、法國、德國，因為經貿發達，利益往來較深，因此人人都搶著去。 所以劉守華去瑞典還是比較容易的。如果做得好的話，到了國民鉦府時期都有可能繼續留任。 項南希望他去那兒後，能夠為金家鋪好退路。到時候一旦戰火起，金家就可以移民去瑞典，躲過二戰的炮火。 他之所以不去美國，是因為二三十年代的美國一點都不太平。 禁酒令之下，幫派橫行無忌，司法腐敗不堪，宛如黑暗國度一般。而且即使二戰之後，美國國內的氣氛，對華人也不是很友好。相比起來，瑞典就平和得多。 …… 除了劉守華這條後路之外，白雄起也升任副總理之職，預備將來接替金銓的職務。 升任副總理，白雄起自然高興。 為了令金銓更加放心，更早把權力交給自己，他除了比以往更殷勤，更聽話之外，還苦勸自己的妹妹，讓她以後更加孝順公婆，以後對項南少使小性子，甚至勸她讓項南納小憐為妾。 “小憐是燕西的貼身丫鬟，比你還更早進金家的門，這些年表現也很不錯。”白雄起勸道，“而且她還是個孤兒，沒有親朋護持，根本就不會影響你。 你這樣做，不僅能彰顯你身為大房的氣度，同時也能便於你籠絡燕西的心。男人嘛，誰不喜歡三妻四妾。你不給他在家裡安排，他就可能到外面快活，那樣一來自然更麻煩。” 白秀珠從小任性刁蠻，哪怕是白雄起的話，她也不是一定會聽得。雖然白雄起苦勸她，但她並沒有答應。 畢竟沒有哪個女人，會容忍自己的男人，寵幸另外一個女人。 眼見於此，白雄起便勸項南，“燕西，小憐你想納就納。我這個妹妹，就是從小被慣壞，以至於現在如此刁蠻任性。不過你別怕，有我為你撐腰。她要是敢跟你鬧，你看我怎麼收拾她。” 項南一聽，不禁佩服白雄起的無恥。 為了升官，連妹妹的幸福都能豁得出去，真不愧是梟雄級的人物，冷血無情。不過他這樣的做法，反倒讓項南多了幾分忌憚。 畢竟連親妹妹都肯犧牲，那沒有血脈關係的金家，一旦遭遇利害衝突時，豈不是也會被他犧牲掉。 就像春秋時期的易牙，為了討好齊桓公，居然殺了自己兒子做菜，因此深得齊桓公寵信。 結果也正是因為易牙作亂，令得齊桓公最終餓死宮中，躺在床上六十餘天無人收斂，令得蛆蟲都爬滿了宮殿。 而其實管仲早在臨死之前，就苦諫齊桓公，絕不要寵信易牙。因為殺子以侍君，不合人情常理，則所求必大。 因此，項南考慮之後，決定再上一道保險，曲指一彈，在白雄起的體內，打入兩道真氣。 如果他能好好庇護金家也就罷了，若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