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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錢名世想了一下,盯著段行璵的臉看,「那便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1]

段行璵拿筆的手頓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僵硬著,忽略了他油膩的眼神。

他很快寫下。

「好!」陳觀不住讚嘆,「段公子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高的書法天賦,真真是不可多得。」

段行璵訕笑,心裡默道,「沒有沒有,都是被逼的。」

書法這東西,講究耐心練習。

其實這世上的很多東西都是如此,還沒有到需要拼天賦的程度。

「罷了罷了,」錢名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起來,他擺了擺手,「聽聞段二公子剛回京城,想來對著京中事物也還不熟悉,錢某交了你這個朋友,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就是。」

段行璵覺得那人猥瑣的眼神和輕佻的語氣都十分令人作嘔,他暗暗吐了口氣,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沒有下來過,「一定一定。」

「小錘子?你怎麼又上這兒來了?」此時從樓上下來一個身穿紫衣的少年,看到了小錘子便跑了過來,指著錢名世義憤填膺道,「錢名世!怎麼是你?!」

錢名世也顧不上再看段行璵了,似乎對剛剛下來的少年有些忌憚,他對著身後的人喊道,「我們走!」

「等一下!」段行璵這時候又出聲了,指著小孩兒,「錢兄,方才我寫了字,你忘記把珠子給他了。」

錢名世頓了下腳步,笑了聲,「段二公子提醒的是。」

他乖乖照做,示意侍從把琉璃珠子遞給那小錘子,在感恩戴德的聲音中匆匆離開。

那小孩兒也是個知道感恩的,他在段行璵等人跟前跪下,「謝謝公子們。」

「快起來!」段行璵上前將他扶了起來,他看著門口的方向,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臉,「小孩兒,是你娘讓你這麼做的麼?」

「什麼?」

小孩懵懂地看著人,段行璵哪裡忍心問出是不是他娘不要他了,要將他賣了?

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紫衣少年很是生氣,他指著狗蛋的哥哥,「張鐵!我不是跟你說了不準賣你弟弟嗎?」

他說著從衣服裡掏出身上的錢袋來,塞進小錘子懷裡,「拿著,快回家去,別再聽你哥的話。」

小孩兒卻是搖了搖頭,小手像捧著稀世珍寶似的捧著琉璃珠子,髒兮兮的臉上是赤誠的、未經塵世沾染的燦爛笑容,「可是聽哥哥的話才有錢,這顆珠子可是能抵我娘一個月的藥錢呢!」

聞言,段行旭也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一些銀子來給他。

那小孩像搖撥浪鼓似的搖著頭,連忙擺手,「不不不,夠了,我不用你們的錢。」

段行旭於心不忍,「拿著吧。」

蔡羽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固執!」

「真的不用了,這顆珠子已經能撐一段日子了!」

段行璵扯著張鐵到一旁,又招呼了掌櫃的過來,給了她一些銀子,讓他收了張鐵和小錘子當學徒,又吩咐她將每日後廚剩下的飯菜給張鐵帶回家。

末了,段行璵對張鐵說:「你年輕有力氣,想要賺錢也不該用這最令人不齒的法子,你該知道人到了他們手裡會有什麼後果。」

段行璵看了那邊的小錘子一眼,壓低了聲音,「他是你弟弟。」

張鐵握著拳頭,紅了眼眶,最後只說了句,「以後不會了。謝謝。」

他牽著小錘子離開。

掌櫃是位中年女子,她也可憐小錘子,自然是不會推辭的,只是嘆氣道:「幾位公子,容我多嘴一句,這一次算你們幸運,錢公子在家裡並不得寵,不敢把事情鬧大,才這麼輕易放過你們。下次再遇到其他人,可千萬莫要再這麼多管閒事了。況且,這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