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茅倔強,於是段行璵也不再多言,「嗯。你方才去哪了?怎麼叫了你幾聲都沒有答應?」
「公子,我方才去小解了。」
「嗯,沒事了,你下去吧。」
燭火熄滅,而後是關門的聲音。
「我這樣子,如何自己去熄火?你那樣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房裡有其他人嗎?」
「對哦,」謝時玦側過身子,面對著段行璵,夜裡看不清人,但卻更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在身邊,這讓謝時玦心裡很踏實,「還是你想得周到」。
段行璵沒說話,趴著睡讓他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你是不是難受?要不要睡過來點?趴我身上,會好一點。」謝時玦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問道。
「不用。」段行璵把頭偏向另一邊,離他遠了點。
良久……
「謝時玦…」
「嗯?」他似乎快睡著了,聲音有些迷糊。
段行璵又把頭靠了過來,小聲道,「你可以讓我靠一下嗎?」
「嗯?」他迷糊了一陣,而後像是瞬間反應過來,「嗯!來吧!不!你別動。」
黑暗之中只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把自己的身體挪過去,「身子抬起來一下。」
段行璵半邊身子趴在他身上,倒是舒服了些,「這樣你會不會不舒服?」
「不會。」謝時玦道。
「明日…」
「明日我還來給你上藥,你別讓人在門外守著了。」
「不用,我娘會幫我上。」
「不行,你娘哪裡曉得用量和手法?」
段行璵想了一瞬,「什麼手法?方才也沒見你碰我了,不就把藥撒在上面嗎?」
謝時玦一時語塞,他哪裡是不想碰他,只不過是不敢,「我方才不是怕你疼麼。總之,你得等著我,反正我也是要來的,若是讓其他人給你上藥了,那我就再上一次。」
段行璵被他的強盜言辭驚到了,這個話題只好作罷,「我是想說,明日你怎麼出去?阿茅定是要進來服侍我洗漱的。」
「嗯,我卯時就走,不會讓人發現…」謝時玦說著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段行璵此刻的身子與他親密無間,身體的溫度隔著他薄薄的中衣暖在他的心口。
他的手搭在身上。
他一說話,氣息便在耳邊。
謝時玦幾乎僵硬著不敢動彈,寧靜的夜裡,只有一直平靜不下來的心跳昭示著少年的緊張、青澀和越來越抑制不住的情愫。
段行璵這一夜睡得很是安穩,自然甦醒的時候,謝時玦已經不在他旁邊了,「阿茅。」
阿茅進來了,手裡還捧著一盆熱水,「公子,你醒了?」
「嗯…」阿茅扶著他坐了起來,「現在是什麼時辰?」
「已經辰時了,公子不必擔憂,侯爺差人去學裡告假了,夫子已經批了,公子可以在府裡多修養幾日。」阿茅語畢,便開始伺候段行璵洗漱。
段行璵在家休養了三日,這幾日,蔡羽鈞和樓知昧來看過他,陸洺昭也來過,而來得最勤的當屬謝時玦了,夜夜來幫他上藥,而後睡在他房裡。
一來二去,段行璵對他熟悉了許多,也對他改觀了不少,相信現下就算謝時玦要設計破壞樓知昧和蔡羽均的感情,也不會傷害到段行璵了。
能夠保住自己的命,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半。
只是另一半……他總覺得怪怪的,謝時玦眼下看起來分明對蔡羽均沒有半分好感,且近來還夜夜來看他,何來時間去破壞攻受?
這也是段行璵肯留他下來的另一個原因。
一直在他身邊看著,讓他沒機會去接觸蔡羽均和樓知昧。
第七天夜裡,段行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