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難道這本書的走向……因為他的到來徹底改變了?
他神色複雜地盯著倒在地上的少年。他這才反應過來,他一推,謝時玦居然就倒地不起了。
「謝…」段行璵趕緊蹲下身檢視,這才發現他的身體的溫度是不正常的滾燙,他發燒了。
這一驚一嚇,段行璵的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他喚來阿勤,二人合力將謝時玦抬進屋裡。
「公子,九皇子殿下這是怎麼了?」
段行璵看著倒在床上的謝時玦,心情複雜,也難為他還有心思回答問題了,「發燒了。」
一眾丫鬟也嚇得不輕,此刻都提心弔膽,生怕這位金貴的皇子在侯府出什麼差池。
「公子,我去請閻大夫來。」
「嗯。先別驚動爹和娘。婉兒,你去櫃子裡找一身乾淨的衣物來。」
他頓了一會兒,又道,「再抱一床被褥來,柔軟些的。」
「萍兒,你去提熱水來。」
「是。」
府裡常備著熱水,萍兒很快便端來了一盆,段行璵接過盆子,將毛巾過水後敷在謝時玦頭上。
婉兒也把衣裳找來了。段行璵接過衣裳,毫不猶豫將謝時玦的外衣脫了,裡頭的衣服也是濕的,他替謝時玦褪下中衣,觸及肌膚的冰涼,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
即便天氣再冷,他一個皇子也不至於會凍著。
汴州,暴雨。他很快想到了些什麼。
這些思緒不過在他的腦子裡轉了一圈,不過數秒,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止,已經用熱毛巾將謝時玦的身子擦拭了一遍,又換上了乾淨的衣裳。
這時阿勤也請來了閻大夫。
閻大夫是段府的駐府郎中,他為謝時玦號了脈,又扒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只道,「過度勞累加上風寒侵體,休養幾日即可。我先開個方子,喝下睡一覺燒熱便可退去。」
「多謝閻大夫,阿勤婉兒,跟著閻大夫去拿藥,煎好了再端過來。」
「嗯。」閻大夫又道,「夜裡切不可再受寒,被褥得蓋好,熱了也不能掀開,捂出汗來好得快些。」
丫鬟煎好藥端過來,段行璵將謝時玦扶了起來。
婉兒用小勺子將藥餵至他嘴邊,棕色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滑落,萍兒一邊用手帕擦拭著他的下巴一邊著急道,「不行,一點都餵不進去,這可如何是好?」
「餵不下去也得餵。」
段行璵捏著他的嘴,示意婉兒繼續餵。
昏昏沉沉中的謝時玦依然很抗拒。
「嚥下去,不許吐出來。」
一碗藥好歹艱難地餵下去了,段行璵鬆了口氣,只是謝時玦燒熱還未退去,他依舊不敢懈怠。
他不放心,打發了丫鬟們出去,自己起身熄燭火,只留下一盞,借著暖色的光摸索著坐在床邊的矮凳上,為他掖好被子,伸出手臂壓住被褥的一側,以防他半夜將被子掀開。
第33章 執拗 執意讓兩人的手交握
謝時玦醒來的時候, 屋子裡一片敞亮,身邊空無一人,他睜開眼睛看到這房間, 曉得這是在段行璵的屋子裡,心中有些恍惚,昨夜,竟還是撐不住了。
不過昏過去之前,他似乎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段行璵端著藥進來的時候, 只見他的手指觸著嘴唇,正坐在床上發著呆。
坐著的人聞聲掀起眼皮,病中孱弱, 此刻他又好似有幾分驚慌,眼睛染開一圈紅暈,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四目相對之時,兩人皆是一愣。
段行璵剛掀開簾子, 見他這副模樣,忽地升起了幾分尷尬,又想著昨日謝時玦發燒了, 興許是腦子一時糊塗, 亦或是把他當成了蔡羽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