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盡,許多人都只當看了一場好戲。可這場戲也在段侯心裡埋下了一根刺。
段行璵坐在長廊邊,看著站在旁邊的謝時玦。
他成了王爺之後,似乎越發俊朗了。
許久之後,謝時玦嘆了一聲,「別這樣看著我。」
他背過身,「璵兒,他們能修成正果,我很開心。可是,我更羨慕他們,你知道嗎?」
「可是看著蔡羽鈞,我又想,真的太苦了,我不想讓你哭。」
他說得顛三倒四,語無倫次。
「明明我連第一步都沒有成功。」謝時玦苦笑,「連對抗外部阻力的機會都沒有。太可笑了。」
蔡羽鈞和樓知昧的話是一根刺,大夫人先前說過的話也是,段侯似乎也察覺了什麼,終於對他施加壓力了。
梧桐苑,段侯留在這兒用晚膳,一併叫來了段行璵。
飯桌上。
「過幾日洺汐就及笄了,我著人看過日子,上巳節過七日是個好日子,便定下那日成親吧。」
段行璵手中的碗一滑,「爹?您在說什麼?」
「早就與你娘說好了,你與洺汐青梅竹馬,自是好姻緣,你十六了,也該成親了,省得讓亂七八糟的人帶壞了。」
段行璵張了張嘴,突然覺得可笑。
「你不願意?」
秦雲婉握住段行璵的手,一邊安撫著侯爺,「自然是願意的。小璵只是高興壞了。」
段行璵想說不願意!可秦雲婉又是給他使眼色又是按著他的手拼命搖頭,他只好不發作。
段侯走後,秦雲婉語重心長,「娘知曉你的心思,只是你爹…一時半會兒怕是接受不了,前些日子相爺兩家的事兒…」
這種事總歸不只是兩個孩子的事,除了牽扯到兩家人,還牽扯上了朝局,兩位相爺有了這一層關係,自然是有人開心有人憂的。
「哎。娘答應你會幫你說情,只是你先應下,可好?洺汐是個好姑娘。」
「無論是表妹還是其他姑娘,我都不會答應的。我不可能娶她。」
「娘知道。」秦雲婉安撫著他,「只是你先假意答應,順了你爹的心,你不願意,這親自然是結不成的。」
「這不是壞了表妹的名聲?」
段行璵死活不同意,他娘也沒了法子,只好不強迫他。
可背地裡還是把戲做足了全套,還開始給他裁製婚服,段行璵有時候見了覺得可笑,不過侯爺確實沒再抓著這事不放了,他便由著秦雲婉。
三月三上巳節,娘約著國公夫人去郊外祭祀,他與陸銘昭便跟著去踏青。
一同前往的還有陸洺汐。幾人走了一陣,陸銘昭說要去方便,去了許久也未歸來。
「表哥,不如我們先去那邊看看吧。」
春日無限好風光,處處是綠色,讓人覺得充滿了希望。
河畔種著柳樹,陸洺汐折了柳枝沾了點河水,踮著腳在他的額頭輕點。
段行璵在心中斟酌,「洺汐,你及笄了,若有中意的男子,也別害臊,跟你娘說了,早日定下親事。我……」
「表哥,別說了。」陸洺汐在河畔坐下,「洺汐知曉表哥的意思。小姨也與我說明瞭,表哥,我明白的。」
陸洺汐心中通透,笑著,「我哥回來了,你們去泡溫泉吧,我去找娘親和小姨啦。」
段行璵胸中的鬱悶掃清了,卻不知曉侯府有事發生。
阿茅沒有跟著去踏青,正在院子裡學剪紙,一回頭便見謝時玦從圍牆上跳了下來。
「殿下!」阿茅跑了過去,反應過來攔住了正要進屋的謝時玦,「公子不在屋裡。」
「他去哪了?」
「出門踏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