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想太多,會得寸進尺,會變得更貪心。
段行璵開啟了木匣子,呈到他面前。
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雙目逐漸猩紅,他幾乎是咬著牙在說話,「我說了,你不要就扔了。」
他低著頭,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就像從前一樣,全都扔了。反正,反正你都不在乎。」
「最後一次了。」謝時玦看也不看他一眼,像是在自言自語,「扔了它,我再也不會糾纏你。段二公子,你自由了,你要與誰成親,要娶妻納妾,都與我無關,這樣你滿意了嗎?」
到最後,他幾乎是歇斯底里,段行璵卻沒有被嚇到,他也不想再聽那些話了,「不滿意。」
他將那塊玉塞進謝時玦手裡,「你仔細看看。」
指尖觸碰到手心的時候,謝時玦整個人都在抖,他握著帶著溫度的玉,內心有兩股力量在拉扯,他閉了閉眼睛,最終還是忍不住妥協。
能有什麼不一樣?
他自嘲著。
轉動著小球,剔透的玉上出現了一處凹凸不平,上面刻著一朵嬌艷的海棠,他的大腦彷彿失去了思考能力,愣愣地看著手中的玉。
第50章 心跳 真的,沒騙你。
他記得很清楚, 大師給他刻的標誌是一條鯉魚。這不一樣。
段行璵捕捉到了他的錯愕,「看清楚了嗎?」
他像木頭一般,一動不動, 呼吸卻開始急促。
坐在床邊的人纖長的手指纏繞著,利落地抽開衣帶。謝時玦猛地抬起頭,聽到他說,「那這樣呢?」
謝時玦怔怔地看著他,喉嚨滾了滾, 他話都說不利索了,「你……」
「你要不要接受…」段行璵的臉在燭火之下柔和得不可思議,「我的心。」
謝時玦被手心裡的溫暖燙到了, 他很想伸手,可又怕這樣的溫暖稍縱即逝,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子裡盤旋,「是不是我母后逼你了?」
段行璵不想回答, 迎著他的目光,傾身堵住了他的不自信。
柔軟的觸覺重重地碰了一下,像蝴蝶短暫地停留在花瓣上, 段行璵的耳朵發燙。
「你……」謝時玦瞪著眼睛看他, 身體不敢動彈, 腦子卻飛速地轉動,想了一百種可能性,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段行璵嘆了口氣,摸了摸滾燙的耳垂,沒等他把話說完,再次堵了上去。
這一次他沒有離開,手指從自己的耳朵摸索著抵住了謝時玦的脖子, 將他牢牢地壓在牆壁上。
謝時玦的背貼著冰冷的牆壁,瞪著眼睛看著眼前人閉著眼睛,細軟的睫毛不住顫動。
謝時玦感覺手上也是滾燙的,脖子也是滾燙的,面板貼著面板,炙熱席捲了兩個人。
段行璵毫無章法卻又那麼努力地啄著他的唇,靜得可怕的空間裡,不可名狀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在耳邊響起,混著如雷的心跳聲,滾燙融在空氣裡,溫度慢慢爬升。
他是真的用「啄」的,毫無經驗,第一次學著吻一個人,他緊張得要命。怕做不好,怕對方不相信,怕不夠真誠。所以哪怕手心不停冒汗,他也佯裝淡定。
段行璵慢慢睜開眼睛,抵著他的額頭,睫毛不住掃著他的臉,鼻尖眷戀地輕輕觸碰鼻尖,伴著輕喘,濕熱的氣息灑在他臉上,「這樣可以嗎?」
謝時玦慶幸此刻不是白天,否則他的臉色一定會出賣他。脖子上的拇指再移動一分就能觸控到他敏/感的地方,他口乾舌燥,希望牽動著所有感官的手不要再作亂,又隱隱期待著什麼。
段行璵其實已經到極限了,他將手指按在牆壁上降了降溫,低頭整理散亂的衣裳。
期待落空,謝時玦竟隱隱鬆了口氣。
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