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晴空自然是擔當了唱禮的司儀。雖說這可是他奮力爭搶來的機會,可司徒晴空這架勢,顯然是為了嘲笑梅情,或者是搞笑來了。他先是在給一對新人唱禮的時候,像被點了笑穴似的呵呵呵的笑個不停,後來居然還出個餿主意,要梅情馬上給華清鶴敬兒媳婦茶。
幸好於慕當機立斷的攔截下來,周圍吵鬧,梅情看不見又聽不清楚,否則他抓狂起來,又不知道要引出什麼樣的禍事。
剛拜完了堂,大家又推來擠去的,給新郎官敬酒,只讓梅情一個人進了新房。於慕沒辦法推辭下來,只好暫時應付著客人。
梅情一進房門,就把那礙眼的喜帕扯了下來,又橫了一眼隨著他進來的丫鬟和喜婆,把她們都趕了出去。
他拽著這塊紅布,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裡氣得要死。怎麼自己剛來於慕就放著自己獨守空閨,什麼敬酒敬酒的嘛,難道那些酒還有自己這個活生生的大美人更醉人?
梅情越想越心煩,也越想越不對勁。
以前於慕可是從來不願意和自己分開片刻的,如今他雖然娶了自己,難道……還沒有真正的原諒自己嗎?而且自己剛剛在迎親路上的行為……似乎也是有些過分了。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好像叫做恃寵而驕。
天知道梅情居然就這麼庸人自擾的不安又焦躁起來。
他是被於慕捧在手心裡嬌寵慣了的人,就這麼一點點於慕沒有想到的地方,居然就讓他生出這許多的多心來。他也沒想到,這婚姻大事畢竟不同於尋常,於慕自然也不願意有一絲一毫的不完美,禮數上當然不能虧待了賓客們,又哪裡能像往日裡梅情那樣過於隨心所欲呢?
不過這也比他以前那樣盲目自信要進步多了。
梅情就這麼坐立不安的在喜房裡等著。
居然因為過於害怕,忘了自己已經飢腸轆轆的肚子。
所以等到於慕進來,就看到自己一向最寶貝的梅情神情悽楚的坐在喜床上,一邊肚子咕咕叫,一邊含淚望著他。
於慕嚇了一跳。
直覺的反應是梅情餓了。他想起來,梅情應該是從吃了午飯開始,到晚上這時候都還沒有進食,於是自動就把梅情的不高興,理解為他在埋怨自己讓他餓著了。
於慕連忙上前捉過梅情的手,把他牽到桌子旁邊坐下,又為他夾了塊以前他最喜歡吃的綠豆糕。梅情一向喜歡吃甜的東西,這甜得發膩的綠豆糕就是他的最愛。
哪知梅情一把甩開他的手,又撿起自己原本扔在地上的喜帕戴在頭上,重新坐到了床上,然後來了句——“掀開。”
於慕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原來這是要自己揭蓋頭的意思。
他無奈的笑了,可還是依言來到床前,緩緩掀起了大紅的喜帕,梅情絕豔的臉蛋也慢慢出現在眼前。
就是這個人,讓他愛得不知如何是好啊……
再次把梅情牽到桌前坐下,這次梅情並沒有拒絕。可他也沒有開始吃東西,而且端起桌上的杯子,非要先和於慕喝交杯酒。
“這樣會胃痛的。”於慕自然苦口婆心的勸他。
可梅情卻不領情,非要把成親的東西做完全套,“反正我不管,就要喝。”
看梅情固執的態度,於慕真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也不知道他今天究竟又是什麼心思突然作祟起來。不過從兩人相處的模式看來,永遠是固執的小孩佔了上風。
於慕就這麼半推半就的喝了下去,梅情一口飲盡杯中酒,果然是腹中一陣火辣辣的,於慕又趕忙餵了他幾筷子菜,這才讓梅情稍微好過了一點。
於慕搖搖頭,嘆一口氣扶著梅情在床上躺下,剛想去給他倒杯醒酒湯,梅情卻死死拽著他的衣角,不讓他離開。那樣子,就像要被主人拋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