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允微微偏頭,躲開肖颯的靠近,輕蔑地勾了勾唇角。
他見過唐堂換的許多任男朋友,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肖颯再次起身,看見鄒允的口型留給他的還是那個字——
滾。
他突然無奈地笑了,抬起頭,看見窗外的天已經黑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麼一個人,當你發現自己拱手一切也不可能再得到他的笑容——
天,再也不會亮了。
他看著鄒允微張的雙唇,以為鄒允只是已經不屑再跟自己說話。
「我可以滾,但是允哥——」
「你不能走。」
至少在他徹底擺平肖震峰之前。
說完他轉身正要離開房間,卻看到鄒允緩緩抬起那隻沾滿顏料的手,在潔白的牆上寫下幾個字——
你,留不住我。
很快,肖颯就明白鄒允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鄒允不再說話,也不再吃飯,不管是他跪下求,還是動手灌,也最多隻能讓鄒允喝下一點點清水。
他找了家庭醫生來給鄒允輸液,一些簡單的葡萄糖和維持生命的營養液,可鄒允會拔掉針頭,扯斷輸液管……
鄒允看著本就柔弱可欺負,現在又瘦得那麼虛弱,卻仍然決絕。
肖颯終於明白,他不止留不住鄒允,其實從他第一天發現自己開始想念出租屋裡的日子,或者從他第一次見到鄒允開始,就已經註定——
在鄒允面前,他這輩子都贏不了。
終於在第五天的清晨,他照常端著清粥和溫熱的蜂蜜水開啟鄒允的房門,可是鄒允——
已經叫不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人沒死!下一章小攻就有報應了,試了試太長,這一章寫不下
輕噴qaq
第52章 表白
鄒允已經數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在陌生的房間裡醒來了,不過這一次他倒沒什麼好害怕的,因為睜眼前,他就先嗅到了鼻尖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肖颯果然還是不死心,硬要把他留下嗎?
可是,有什麼用呢。
反正他也已經熟悉了那套動作,抬手就要拔掉手背上的輸液管。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剛剛醒來的身體麻木僵硬,他把那隻還能活動的手伸向另一隻手的手背,才發現自己碰到的,是另一雙很溫暖的大手。
因為不想睜眼就看見肖颯正在病房的某處看著自己,之前他連眼皮都懶得抬,但現在他能確定,自己摸到的這隻手,一定不是肖颯的。
肖颯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肖颯的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很有力量;但是肖颯的手很涼,沒有這麼厚重柔軟。
之前因為不配合治療,家庭醫生給鄒允的手背埋了可以長期留在身體裡的軟針頭,但他還是會一次次把輸液的管子扯掉;像是防著他這一手,現在趴在病床邊的人即使睡著了,雙手也緊緊地按著他的手背。
「鄒允,你醒了?」唐堂感受到身邊的動靜,迷迷糊糊地睜眼,「對不起,我睡著了。」
鄒允吃驚地看著面前的唐堂。
並不是對唐堂不熟悉,只是眼前的人和他認識的唐堂,實在大相逕庭。
唐堂習慣穿寬鬆的運動裝,喜歡用髮帶把額前的碎發束起來,有點abc的味道,但更多還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偶爾帶著點痞痞的笑,額間滲出薄汗,好像身上有永遠用不光的朝氣和活力。
可現在鄒允面前的唐堂掛著疲憊的黑眼圈,下巴的胡青也沒有處理,那些永遠用不光的朝氣和活力好像在一夜之間就被人盡數抽空了。
這可是唐堂啊!
鄒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