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連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轉頭看向閔柔的方向。心中雖然還是有些酸澀,但方才的難受不再。無論如何,他還有連承。
丁當頗為憤恨的看著連承,以她的聰明自然猜得出石中玉不過是接著石清的話撒潑,然後鬧僵,藉機跑出石清閔柔的視線好趁機逃跑。但不想眼看大功告成卻被連承破壞。以她的心性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但打她打不過連承,陰謀手段自然也是瞞不過連承的。
丁當目光轉向謝連,卻是計上心來。心道:此事還需與天哥商量一下方才可行。
眼見石中玉說話越來越過分,連承上前勸道:“石伯母,我們該啟程了。白大俠已經不見了蹤影。若是再不追趕便真的趕不上了。”
閔柔身子一顫,看著石清點點頭。石中玉雖然百般耍無賴,但也知現在逃脫不了。是以也不掙扎,乖乖的跟在閔柔身後向凌霄城的方向趕去。
石清閔柔埋頭趕路,到得晚間時分,一行六人終是在黃石鎮上遇見白萬劍等人。石清閔柔也放下心來。當下也不遲疑,住進白萬劍等人所在的四海客棧。要了四間房間。卻是石清閔柔與石中玉一間,謝連一間,連承一間,丁當一間。
連承心下微微嘆息,石清閔柔固然心疼兒子,卻也不是沒有底線的。只是幼年之時閔柔對石中玉著實溺愛,才將他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但不知今次去凌霄城情況如何。連承心思百轉卻是沒有表露出來,只在心中默默計算讓石中玉討得一命的機率多大。縱然她再看不起石中玉,他畢竟也是謝連的哥哥。謝連心中定然也是看重這份血脈親情的。
待得半夜,連承卻是聽得旁邊丁當房間有響動。連承心中一動,卻是大怒:莫非他們還未放棄讓謝連冒名頂替的主意不成?
連承謝連丁當的房間緊挨,卻是連承在中間,丁當在連承右手畔,此番丁當自然知曉她的動靜瞞不過連承。但她並未想瞞著連承。是以她動作雖然輕,卻是故意讓連承聽到。
(睡夢之中,謝連忽聽得窗格上得得得的輕高三下,翻身坐起,記得丁當以前兩次半夜裡來尋自己,都是這般擊窗為號,不禁衝口而出:“是叮叮……”只說得三個字,立即住口,嘆了口氣,心想:我這可不是發痴?卻見窗子緩緩推開,一個苗條的身形輕輕躍入,格的一笑,卻不是丁當是誰?她走到床前,低聲笑道:“怎麼將我截去了一半?叮叮噹噹變成了叮叮?”
謝連又驚又喜,轉而卻是頹然道:“你,你的天哥便在旁邊,你又何必來找我?我早已說過,我不是你的天哥。”
丁當笑道:“啊唷,生氣了,是不是?天哥,你,你不要惱好不好?我給你賠罪啦。”說著丁當抓住謝連的雙手。
謝連掌中觸到丁當柔滑的小手,卻是與連承感官截然不同。連承的手因為練劍的原因長滿薄繭,握上雖軟,卻是充滿力量。丁當的小手卻是真正的柔軟細膩,謝連的心裡不由一蕩,不由(囁嚅道:“我不惱。叮叮噹噹,你不用再看我。你認錯了人,大家都沒法子,只要你不當我是騙子,那就好了。”
丁當柔聲道:“小騙子,小騙子!唉,你倘若真是個騙子,說不定我反而喜歡。天哥,你是天下少有的正人君子,你跟我拜堂成親,始終……始終沒把我當成是你的妻子。”
謝連全身發燒,不由得羞慚無地,道:“我……我不是正人君子!我不是不想,只是我不……不敢!幸虧……幸虧咱們沒有什麼,否則……否則可就不知如何是好!”
丁當退開一步,坐在床沿之上,雙手按著臉,突然嗚嗚咽咽的啜泣起來。謝連慌了手腳,忙問:“怎……怎麼啦?”丁當哭道:“我……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可是人家……人家卻不這麼想啊。我當真是跳在黃河裡也洗不清了。那個石中玉,他……他說我跟你拜過了天地,同過了房,他不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