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才死是因為開始潰爛的地方在手上,並非要害處,而這次恐怕只需要五六天。”
蕭頌禁不住彎起了唇角,他喜歡冉顏的做事方式,無論是關懷或仇恨,都表現得直接而強烈,並非表面看起來這樣波瀾不驚。她平素不喜不怒,只不過是因為那些事情不容易觸動她動太多情緒罷了。
“笑什麼?”冉顏看著他越發燦爛的笑容,不禁疑惑,她似乎也沒說過什麼笑話啊?
“沒什麼,只是你讓我忽然覺得……”蕭頌捏了捏她的手道:“我之所以一直娶不到夫人,是因為她們都不合適。”
總有那麼一個人會出現在你的生命裡,他(她)會告訴你,你為什麼與別人都不合適。冉顏之於蕭頌來說,便這樣的一個人。
因此除了情愛之外,蕭頌對冉顏還有一種宿命般的情愫,彷彿他守候了這麼久,忍耐了這麼久,就是因為冉顏沒有來。
“一聽便知是個情場老手。”冉顏不自在地別過臉。她不是沒有聽過情話,只是蕭頌的每一句都說得如此真誠質樸,卻直擊心底。
蕭頌笑笑,卻並未解釋。真心誠意也罷,有心討好也罷,不是每個女子都值得他如此。
“還有一個人須得整治整治了。”蕭頌端起一茶盞抿了一口。
“嗯?”冉顏不記得還有誰漏下了。
“那個賣藥的。”蕭頌提起來就是一陣頭疼,說那人沒有錯,他又到處胡亂兜售這種齷齪的藥,還禍害到了冉顏,若說有錯,他只是兜售藥物而已,又沒辦法限制買家,況且此人與裴景他們不同……蕭頌嘆了一聲,“坊間人稱玉面郎中,我記得劉青松曾經就這麼號稱過。”
十餘年來,劉青松的號稱換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難為蕭頌還記得。
冉顏心頭憋了一口氣,半晌才吐出來,劉青松與她雖然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但至少溝通沒問題,而且還是個學醫的,在大唐互相幫助倒也不失為一件幸運的事,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現實無端殘忍,劉青松簡直就是個不定時炸彈,對於冉顏來說是幸運還是黴運尚未可知。
“你有什麼建議?”冉顏也是很是無奈,總不能真的害他吧,但不教訓教訓他,又總覺得不甘心。
蕭頌手指在冉顏手背上輕輕敲動,“不如你也給他用點藥吧,與紅塵散藥性相反的。”
“這也太歹毒了吧?”冉顏皺眉道。畢竟劉青松也不是有意而為。
“他不是有紅塵散麼,娶妻之後每次用點不就成了?”蕭頌懶懶地靠在幾邊,教育她道:“有一句話叫做無毒不丈夫,還有一句話叫最毒婦人心,可見這天底下最純良的只有宮裡頭的寺人,常言說得如此直白,咱們再善良便會顯得虛偽。”
冉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常言有那麼多話,你怎麼單單記住了這兩句?”
笑靨妍妍,雲鬢雪腮,原本那沉靜無波的眼眸變得靈動而明亮,含笑凝睇間撩人心懷。
蕭頌含笑看著她片刻,忽然傾身吻上她的額頭。
聲音戛然而止,冉顏愣住,只覺得額頭上的吻很燙,火熱的溫度瞬間傳染了她整張臉,臉頰燙得要滴出血,心跳彷彿有一剎的凝滯,而後便不正常地快速跳動。
屋內靜得落針可聞,兩人靠得很近,呼吸可聞,冉顏垂眼便能夠看見他頎長的頸,和寬厚的肩膀。
好像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結束了這個親吻,蕭頌醇厚的聲音在她耳邊道:“我只是說笑,報復人這種事不合適你來做。”
以冉顏的性子,如果仇恨太多很容易就會變得黑暗、滿手血腥,這種事情的確不合適她,但有仇不報更加讓人發堵。蕭頌聲音裡含著笑意,轉而道:“我現在雖然缺少證據去抓家裡那個殺人兇手,但我既然知道是她,便是再有勢力也不能在我手裡翻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