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哪兒?”秦遠指著馬路對面的一座很古老但又很現代的洋房問。
“外灘18號。”文莎莎瞟了一眼秦遠手指的方向,然後隨口說道。
“哦,原來袁成傑和戚薇的那首歌說的就是這兒啊。”秦遠接著說。
“那裡面是高檔奢侈品會所。”文莎莎插了一句。秦遠不明白文莎莎為什麼要說這個,他也沒有接著往下問。
過了一會兒,文莎莎要回車裡了,她站起身準備離開,但卻被秦遠拉住了一隻手。
“你幹什麼去?”秦遠問文莎莎。
“回車上。鬆開手。”
“啊?真的回去啊?再陪我待會兒唄。”秦遠見文莎莎要走,欲想留她。
“你自己去玩兒吧。我說過要回去的。再說了,我是導遊,你是遊客,明白咱倆的關係了嗎。秦先生?”文莎莎對秦遠說。
“明白啊。但是我這遊客孤身一人來上海,哪兒也不認識。你這個導遊就得關心愛護我,不能讓我不滿意,否則我去投訴你。”秦遠繼續耍著無賴。
“你愛去哪兒投訴都行,隨你便。旅行社也沒規定導遊還得對遊客有其他別的要盡的義務。”文莎莎滿不在乎地說。
秦遠覺得這一招兒對文莎莎不好使,他趕緊想了其他的策略,目的想讓文莎莎多陪他一會兒。“那你幫我拍張照總行吧?”秦遠問文莎莎。
“相機給我。”文莎莎衝秦遠伸出了手。
“不在這兒拍。”秦遠感到事情有了些轉機。
“那去哪兒拍?”
“走,咱倆去上面。我想用東方明珠塔做背景,我要站上面去拍。”秦遠說著拉上文莎莎就往人群裡扎。
“事兒真多。”文莎莎被秦遠拽著,說了一句。
在外灘的棧道上,這裡的客流明顯比下面多了一倍。秦遠拉著文莎莎在人群中一通亂擠,終於在依靠江邊的欄杆處找到一個空位置。“就在這兒吧?”秦遠說道。
“看鏡頭,一、二、三。”文莎莎舉著秦遠的相機,用鏡頭對準秦遠。
“等會兒,等會兒,再來一張。”秦遠對文莎莎喊著。
文莎莎又給秦遠拍了一張相片。
“你把相機給我。”秦遠讓文莎莎把相機拿過來,“你站過來,咱倆來個合影。”
“我不拍。”文莎莎推搡著秦遠的胳膊。
“遊客想和導遊照個合影也犯法嗎?”秦遠問文莎莎。
“是不違法,但我不拍。”文莎莎說。
沒等文莎莎離開,秦遠就摟住了她,照下了一張照片。照片裡,秦遠笑的很燦爛,而文莎莎,表情僵硬,還略帶幾分怨恨。
“你幹什麼你。”文莎莎捶打秦遠的手臂。
“沒幹什麼,拍照。”秦遠說。
“你這人有病吧。懶得理你。”文莎莎丟給秦遠一句,轉身就走。
秦遠在她身後快步追了上去,嘴裡還不停地向文莎莎道著歉,說著好話。文莎莎不理他,只是抬頭往前走。秦遠就在她後面像個跟屁蟲一樣的跟著。路過“斯沃琪旗艦店”的時候,秦遠提議想進去看看。文莎莎還是沒理他,秦遠拉住文莎莎,文莎莎說要去自己去,她沒那閒時間陪著。說完之後,她轉身又離開了。秦遠目瞪著文莎莎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沒感到失落,而是覺得可笑,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而感到可笑。他也沒去那家店裡轉,而是自己一個人在南京路上散著步,看到比較好玩兒或者販賣紀念品的小店,就進去轉轉,給朋友、親戚買點兒東西。南京路上的人很多,多半兒都是外地客。秦遠聽著這夾雜了天南海北口音的聊天,有的能聽懂,有的他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混在這些人流之中,他突然感覺到,不再那麼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