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當即就起了高燒。
老大夫從藥鋪急急趕了過來給施了針,就是在昏迷中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的二郎才平靜了下來。
大忻今年的入冬在歷歲上要入得晚一些,河西已經涼得已經入了冬了,這時候的日子卻只能算是深秋。
二郎的病在第二天就好了,醒來後,他就跟了大郎去跪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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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慧齊已經跟他們商量起進京的事來了。
二郎把他阿姐給他自己藏好的,也就是生他的娘,死去的那個娘給他打的護平安辟邪的銀圈子平安牌給了他阿姐,說,“這個可以用,阿姐拿去換,我們買馬,讓周圍打個大車,我們去找那個人。”
謝慧齊摸了摸他的臉,無聲地嘆了口氣。
大郎把蔡婆子給他們的銀子也給了她,“沒花幾個錢,阿婆捨不得花。”
謝慧齊“嗯”了一聲,“姐姐已經叫周圍去接她了。”
這一次,她不再像以往那樣什麼事都只自己擔,事情都只挑著跟大郎二郎講。
她帶著他們算家中的銀錢,她手上有的,這段時日收的,還有那個從齊家長公子得的玉佩也都拿了出來。
“來幫忙的人家,要不要還禮?”謝慧齊先從家裡幫忙人的來開講,問他們。
兩兄弟沒說話就已先點頭。
“怎麼還?”謝慧齊把他們先的禮單給他們看了,帳記得清清楚楚,誰家送了什麼來給了什麼東西,她都記好了。
不等大郎二郎說話,謝慧齊就開始說,“像王伯孃來說,給了三個包封,一兩的銀子,他們家六口人,沒日沒夜地幫著我們操勞全家的事,王大哥為了給阿父找個好山口埋了,還去他們族裡下跪了。”
大郎二郎這下知道她只是跟他們講,並不要他們答,皆專注地望著她。
“我打算把這屋子和後面的地給他們了,你們說行不行?”謝慧齊問他們。
大郎二郎在相視一眼後點頭。
謝慧齊接著說下一個,等到事情辦完,她也並沒有多問他們。
這時候她再跟他們講再多的大道理也沒有用,只能言傳身教,一點一滴拆開了地教,融進他們的骨血裡才是好。
在進京城的前面,她必須多教出他們些為人處事來。
若不只靠著他們以往單純的想法,他們就是恨得想撕了仇人的肉吃了,可能也是還未近仇人的身,自己卻先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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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慧齊開始收拾家當,也慢慢跟周圍要好的人家說起這事了。
不說不行,她有事要跟他們交待。
藥鋪的老大夫是個好人,沒少給他們家好藥,還不收錢,謝慧齊在他給大郎二郎熬藥的時候湊到他跟前,把她在後世所知道的那些有關於救命的藥理知識一一告訴他。
她知道的不多,無非就是受外傷要消炎,有些病需要什麼忌諱的這些大眾都知道的常識,但她所知道的都是前人經過了無數實踐才得出來的經驗,又是些不需要用到這世所沒有的藥物的知識點,還是很有用的。
只是在這年頭來說,它們聽起來不應該是出自她這個小姑娘之嘴,她知道的太多了,但謝慧齊知道老大夫會為她保守秘密。
老大夫是個沉默寡言的,聽了這些只是抬起了頭,拿還黑白分明得很的眼看了謝慧齊一眼,之後就是謝慧齊輕輕地說,他沉默地聽著。
等到謝慧齊把她知道的都說完了起身,坐在板凳上熬藥的老大夫抬起頭問她,“你哪兒去?”
謝慧齊輕輕地嘆了口氣,指指北方。
老大夫點了頭,沒再說話了。
走吧,走了也好。
河西太小了,地方也太惡劣了,沒有幾個人能在這片一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