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聖明!”
不覺得自己聖明的平哀帝笑嘆了口氣,看著正義凜然的趙右相,“若是查出來這是汙衊,右相大人,你可做好了承擔汙衊國公爺的後果?”
趙益樓抬頭,一臉的憂鬱,咬著牙鄭重其事地道,“為了皇上,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臣願意承擔汙衊國公爺之罪,還請皇上明察。”
“好。”平哀帝收回了手,兩手交岔著半倚著椅臂,微笑著點了點頭,“右相既然這般說了,那就由朕來查這事,趙大人你說如何?還是,趙大人覺得朕會徇私枉法,不配處理齊國公爺的事,就你配,和你那些跟你一塊結黨營私的狗鼠之罪配是罷?”
沒從想到一個皇帝能把話說得這般難聽的趙益樓剎那啞口無言。
第241章
平哀帝如此不隱對趙益樓的嘲諷,趙益樓反倒無話可說。
可尚不止如此,平哀帝似笑非笑時看著趙益樓,如同一隻懶洋洋的貓看著一隻快要將亡的老鼠那樣眼裡滿是嘲諷與戲謔,甚至於還有逗弄,“趙大人,好好查。”
查得出來?查不出來?——又有什麼緊要的。
這個天下,可是他這個小皇帝的,他若是不能主宰,他父親還真是白死了。
“臣……”
“退下罷。”平哀帝已經抬起了手,懶懶地揮了揮,少年如玉的臉不算俊極,卻有著尋常人等捉摸不透的氣息,讓人無名忌憚,讓人輕易就能忘記他的年齡。
趙益樓走到門口,聽到身後的小皇帝溫和道,“伯父,讓你站得久了,且坐。”
趙益樓頓時心如石墜,兩條腿剎那間邁不開來,就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還是太急了,明知小皇帝跟齊國公親近,且京中事態近乎一半被齊國公掌握在手,他現在開弓可真是沒有回頭路了。
但如若不開,不削削齊國公府的銳氣,豈不是這個天下就是齊國公說的算?他就是忍得住,他身後的家族與同黨豈能甘心?他們扶持了他上來,他卻一直沒有找到門路讓他們坐收利益大攬權勢,且所有掌握大權大利的人都是齊國公門下的,不鬥翻幾個,那位置怎麼挪得出來?
沒有人等得住,他們動了,他也只能跟著動。
趙益樓出了御書房的門,站在門口的老太監抬起頭來,朝他皮笑肉不笑地露了個笑,又低下了頭去,連聲招呼也未打。
那是於荊,長哀帝身邊的老人,趙益樓聽說皇家的探子都歸他管。
趙益樓錯地於荊的身,步子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曠的殿坪中,日中當午,夏日熾烈的陽光射在殿坪的青磚上折射出了刺眼的光,於荊這時候又抬起了頭,朝那消失的背影又含糊地笑了一下,轉向看向那幾個把時間掐得正正好,這日來找小皇帝說事的幾個尚書。
那幾個還跪在門邊的尚書有一人眼角瞄到他,身子抖了抖,隨後噤了聲,帶著一干想跟他一道言道的尚書沉默了下來。
門內,溫尊跟齊國公淡依然溫和笑道,“伯父你就讓他們鬧上一回罷,不鬧上一回,他們還真不知道這天下是誰的天下,是誰給的他們玩花招的閒暇。”
齊君昀卻難得的皺了眉,面露不愉。
他確實沒把趙益樓放在眼裡,他讓趙益樓上位,讓趙益樓活著,不過是不想這天下都是他齊國公府一府說的算,他不是聖人,也不是聖知,他再能耐,也沒法一個人替皇帝管了這天下所有的事,皇帝需要不同的見解,這個天下也需要更多的能人去替皇帝治理,所以就是連他妻子都不贊同讓趙益樓上來,他還是因著那點就是惡花,也讓它百花齊放的心讓趙益樓這派人上了位——畢竟趙家的黨羽中確實也有幾個能經世治世的人才。
但趙益樓把手伸到張異身上,張異是他的家臣,與他血脈相通的許多血緣之人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