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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京中奉旨而來的御林軍副首領來了安遠,抄了劉世同跟汪池的家,從裡面搬出了數十萬兩白銀和無數金銀珠寶出來。
除了齊國公手中所掌握的劉世同,汪池及其直系下屬貪腐,草菅人命的證據,底下被劉世同,汪池欺壓的百姓也紛紛出來告起了狀,再加了一筆。
也沒用到一個月,齊國公就把以劉世同為首的一眾人給從蘿蔔坑裡拔了出來,後續他沒再管,而是交給了皇帝派來的人。
欲要走前,謝慧齊跟著齊國公去了趟安遠最大的湖青安湖去看荷花,結果烈日下的荷花敗得差不多了,找不出幾處好瞧的來,她愣是被她家國公爺拉來看了滿湖的殘花,外兼操持他的瑣事了。
國公爺帶夫人湖邊湖裡皆走了一趟,確實沒見到能入得了眼的好光景,一路皆是半抬著頭看著天,看都不太敢看身邊國公夫人那張似笑非笑,盡是嘲諷的臉了。
男人的甜言蜜語果然是聽不得的。
臨走前,齊國公帶了劉世同的嫡子劉奕來見了謝慧齊一趟,讓謝慧齊給休王寫封信收留劉奕,這一次劉世同跟汪池的眾多證據是劉奕給的。
謝慧齊這才知道劉世同也是狠得下心,為了美人原配害死了不算,連原配生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也不放過,最後只有小兒子苛且偷生,認了比他沒大幾歲的續房為母,在她面前奴顏婢膝,這才活了下來。
當父親的狠過了頭,當兒子的也就顧不上人倫了。
謝慧齊給寫了信,改了姓,連父姓也不要了,現今隨了外祖那族姓的百奕在他們走之前就帶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安遠。
一行人在七月二十日起程,起程後,宣崖的兩個兒子帶著他們的美人被打發回了國公府。
宣崖英雄一世,卻對兩個怎麼教都沒隨了他的兒子已經心灰意冷,他想讓兩個兒子都子承父業,奈何兒子早已不這麼想,聽國公爺說他們帶了美妾回去就可領個小莊子出去獨門立戶,很是欣喜無比,就是不能再跟著主子前往江南,也不覺得有什麼失落,只覺懷擁美人的前路海闊天空。
在兩個兒子毫不戀眷地走後,原本以為自己死了心的宣崖還是溼了眼眶,他在國公拿命掙了一輩子,掙出了兩個兒子的一時安逸出來,只是兒子的子孫後代,他卻是管不了了。
謝慧齊看在眼裡,於是本來唸著兩個小小年紀就被父親踢出去歷練未歸的想念便淡了下來——不知人間真正的疾苦和無奈,只靠著長輩的餘蔭庇護,這樣的人生又能走得了多遠。
他們是直到又回到了安若縣等了幾日,到了八月初五才見到了歸來的齊望跟齊潤。
一月不見,國公府的三公子和四公子被曬黑了,齊潤中途生了病,是被護衛揹回來的,回來後,奄奄一息的四公子還拉著他阿孃的手道,“我很厲害的,病得很厲害都病不死,你等著看,我將來是要做大事的。”
他就是病得厲害,也很是滿不在乎。
齊望當夜被母親抱著的時候跟她講,“路上碰到了刺客,小弟就擋在了我前面,你以後莫要跟他道要他護著我了,我是哥哥,不需他護著。”
齊潤年紀小,但天生神力,身手也要比他三哥厲害,所以總覺得強者要適當保護弱者的謝慧齊也曾開玩笑跟小兒子講過要好好保護三哥。
她也知道小兒子跟她鬥,鬥得越兇,其實在乎得越厲害,因為太在意了,所以她每一句不順他心的話他都要反嘴,反之,她的每一個要求,他都會認真地放在心上。
“知道了,阿孃的錯。”
“不是你的錯,”齊望搖頭,摸著母親有點憔悴的臉,道,“只是莫要再講了。”
謝慧齊親了親他的小指頭,她不知道他們以後到底會長成什麼樣的男子漢,但這一路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