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得人快,就是要處決人時要取人性命他也不會多問為什麼,看似霸道蠻橫的小兒子卻在面對人命的時候要頓一頓,要她解說為何如此處置的原因,許是她之前訓得太過,讓他顧忌人生死的道理說得太多,他本身沒有慈悲之心,卻還是在事關人命的時候下意識就要細想下。
說起來她這幾個兒子其實都不怎麼像她,其實連女兒都不太像她的,只是他們不怎麼像她,卻也被她教得不像這個世道的公子小姐。
謝慧齊也不知道這對他們的以後來說,是幸,還是不幸。
她也是隨著他們的長大才意識到她到底不是這個年代的人,她就是活在這年代也努力活成了自己的樣子,終歸也是活出了自己的痕跡,這些畢竟對身邊的人還是有影響力的,可她畢竟不是這個年代的人,而他們這些被影響的人卻還是活在這個年代……
就是小麥小綠小紅她們這幾個姑娘在她的縱容下,現在也變成了比許多男人都要有本事的女人,她們處理事情的決斷力甚至不亞於她們當管事,在外面見識頗多的丈夫。
與眾不同,那就代表同類太少,年輕時還有意氣風華作為撐點,一腔熱血還在,不嫌時光吝嗇,便等老了,身邊沒了可以理解的人,那就要與孤獨相隨了。
她不知道他們以後的伴侶,陪著他們走人生路的人,會不會像他們的父親之於她一樣……
如果不是,說來就是她的不是了。
江南的冬日讓謝慧齊變得有些憂鬱了起來,等知州府的喬氏求到她面前的時候,她甚至有點想國公府那個她的安樂窩了。
喬氏求謝慧齊,不是因她自己。
她回去後說她家大人為祭先皇留在了天清觀靜心,能想出這般藉口的婦人本不就是愚笨之人,由之後齊國公也拿了這個理由出來說道拒客如此也看得出,她也是個嘴裡能說漂亮話的人。
謝慧齊知道喬氏回去這般說後,其實是在心中高看了她一眼的。
只是沒幾天,當喬氏為她的兒子求到了她面前來,謝慧齊無奈地笑著搖了頭。
喬氏的兒子說要走,要離開梧州,隱名埋姓活下去,但他無法脫身,梧州的人他擺脫不了,他沒法帶著她跟妻兒遠走高飛,他在喬氏面前露了哀悽之意,喬氏便自告奮勇地求到了她面前來了。
“我兒說他可以把他知道的道出來,”喬氏那木然的臉難得的透出了焦慮之意,連那死魚一樣的眼睛也鼓大了起來,眼睛中還有著狂喜,“他說只要能出梧州,能讓我們一家人能過小老百姓的日子,他什麼都說,什麼都做。”
“他是這麼說的?”謝慧齊輕聲地問她。
“是,是,是……”喬氏激動地不停點頭。
“那,”謝慧齊說到這頓了頓,她有些不忍心了,因此,她的聲音更輕了,“之前你被人打的時候,他在哪?”
“啊……”喬氏木然地張了口,她先是不解,但慢慢地,她眼睛因鼓大亮起來的那點光也漸漸地淡了下來。
他在哪?
她不知道。
她沒有看見過他。
這年輕夫人什麼意思?
“我對不起他的……”年輕的夫人不說話,喬氏垂下了眼,看著自己那雙藏於袖下的手道,“對不起他,我是他娘,沒有帶大他,是我對不起他。“
“好,你對不起他,那你被打的時候,他在哪?”謝慧齊還是隻問了這一句。
母子天性,她跟她家國公爺這麼多年來確實沒在人面前吵過一次架,他們夫妻恩愛,即便是兒女也拿著他們鬥氣開玩笑,但她也知道,前次她的小兒子在她面前告他阿父的狀,說他留美人過夜,可背後卻是那天當他知道訊息就馬上去找了他阿父,還把那送來的美人兒狠狠地訓了一通,訓完美人兒,他又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