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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暮色四合,斜陽懶懶地倚著遠處低山,昏黃的光線撲落在茂密的樹林裡,四周的景物彷彿都被鍍上了點點灰濛的碎金。

林間一如精靈的紅衣女子穿梭其中, 只見其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面板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腰身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透過枝幹,雲珞抬頭看了一眼掙扎在山腳處的夕陽,皺了皺秀眉,腳步愈加迅疾。她剛看過羊皮地圖,距離劍橫谷最近的漯河鎮也要在十幾裡外,趕到鎮上最快也要一個時辰,可是眼下,這慘淡的餘暉至多能撐過半個時辰。

她的袖袋裡只有不多的銀兩和那張羊皮地圖,沒有可用來照明的東西,更沒有禦寒的衣物,荒野春夜她可不能凍僵在這裡!

想著不禁懊惱出門時完全憑著一股子衝動,根本沒有考慮這些複雜的因素,也沒有算準時間。

她停下步伐,摘下一朵開得嬌豔的野花隨手戴在耳邊, 緩了緩因為運輕功而有些急促的氣息。

隨便撿了路徑就走,不料腳上一個懸空,身子竟整個陷進一張巨大的網裡,再突地被吊著提起,掛在一棵參天大樹上。

雲珞被晃悠得一陣頭暈,等她反應過來往下看時,不由得心裡發涼。且不說所吊大樹的高度,那網也不知是什麼繩線所結,竟結實得要命!

雲珞掙扎了幾下,騰空懸著,手腳根本使不上力氣。

從未遇見過這種事的雲珞不禁有些驚慌失措,她想要找到鋒利的東西可以割開繩子,只是任她摸遍了全身,除了腰間那把因為被網包得太緊手伸展不開拔不出來的軟劍就再也找不到一件利器!

她不知是要罵那該死的結網人,還是罵自己不長眼睛,仍不死心地踢了兩腳,非但徒勞無功,反而是好一個迎風盪漾!

雲珞架在網上看著劍橫谷的方向,記得離谷的時候,她和沈玉惠師姐分離時師姐微紅的眼眶。

幾日前,她在谷下給練功。遇到一老一少,那兩人想擄她走。

她使盡計量艱難逃回谷中,幸有師父斬殺了那一老一少。

可師父也為此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谷中的小人更是以這事為藉口,成天想要趕她出谷。

現在出了谷,躲開了小人卻又落入了這陷阱,這真是……

嘆了一口氣,想抬頭看著那日頭的光芒還剩多少,誰知把頭上的野花給刮落了下來。

她微有些絕望地看著那朵風中落花,此刻自己竟是不比一朵野花自由。

就在小花幾乎跌進泥土時,一隻修長的手穩穩地接住了它。

雲珞有一瞬的怔愣,那修長柔白的手美得令人窒息,一抹紅豔襯落其中,煞是眩目奪神。

那隻手猝然臨近,指上夾著那朵野花,在雲珞的眼皮子底下使勁晃動,帶起的徐徐微風,也夾雜著縷縷幽香。

“你……”

那隻手的主人竟是一個身著月牙白長衫帶著詭異的青銅面具的男子,一雙清澈的眼睛在面具下面熠熠生輝。那飄逸的神形竟似嫡仙,清雅絕塵,縱然戴著面具,仍舊令人覺得不可方物……

男子清冷地看著眼前因為在網中掙扎而弄得一身狼狽的雲珞:“姑娘這是在玩自己抓自己遊戲嗎?”

雲珞揉了揉勒紅的玉指,有些氣惱地看著那男子:“且問公子有見過這樣玩遊戲的嗎?”

男子勾唇一笑,湊近網邊:“哦?在下還真沒見過這樣有趣的玩法。”

看著眼前放大的臉,雲珞的呼吸一滯,靈動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那形似張牙舞爪猙獰麒麟的青銅面具。

手指不由地撫上它,那種獨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