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那顆北斗星今日卻是忽明忽暗的,讓這大好的景色失去了一分光彩。
幾人都沒有心思看風景,慕容流風小聲的在樓裕耳邊低語:“他不會是不來了吧?”
樓裕把視線從遙遠的黑暗收回來:“不會的,他一定會來。不僅他會來,他也會來的。他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大好的機會,還未到子時,一切都還有轉機。”
慕容流風點頭,沈消如果真的是那邊的人,那他一定會出現的。
月上中空,子時來到。黑暗中一個人的身影走過來,他依舊是一身的黑色,要不是今夜月色美好,可能根本就看不出那人。
樓裕看著他的腳下,笑意浮現在唇邊,果然是你。
沈消的臉色十分的嚴肅,沒有一點兒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他像是踏著清風而來一般,腳下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一個不會武功的人腳下怎麼會如此的飄逸,沒有一絲的動靜。如果不是他成了鬼,那就是他武功高強,能輕易的隱藏自己的功力不被人察覺。
沈消在四人前十米左右停下來,他向右走了一步,這時幾個人才發現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白色長袍在月光之下鍍上了一層華光,他站在原地,姿態淡然,微笑著如沐春風,好像這裡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樓裕向前一步:“你終於出現了。”
紀良辰唇邊笑容依舊溫和:“我會出現不是應該在你的意料之中嗎?你用了這招激將法為的不就是把我逼出來嗎?你知道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幾個人就這樣安然無恙的離開崆峒派,所以我明知道你是故意跟沈消說你們今夜要離開我還是會來。不得不說,多年不見,你比之以往要長進很多。”
“你也不差,從祁陽山莊的案子到後來崆峒派的這些事情,我都是被你緊緊的牽制著,絲毫沒有翻身的機會。你如此細密的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來對付我,我真的是很榮幸。”樓裕依舊是白衣如雪,兩個人隔空對立著,一個俊美非常,一個溫潤如玉,同樣的白衣加身,卻是不同的氣質。
樓裕話語中沒有一絲的不悅,也沒有半分的波瀾,兩個人說著話,就像和多年的知己好友交談一樣,互相稱讚著對方的功績,互相解答著對方的疑惑。
紀良辰搖搖頭:“你過獎了,不過我還是錯了一步,不然你也不會發現我的身份。反正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樣說其他的也沒有用了,我只是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是墨影的死,還是紀卿鳶的死?”
“之前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是你,直到我在墨影的房間裡發現了這個。”樓裕從懷中拿出那塊玉佩:“這個東西我們家每個人都有,傳給繼承人的,我還是認識的。這個東西只會是貼身收藏的,我這才知道你也在崆峒山。
不過我還是沒什麼頭緒,直到紀卿鳶的死。你是想要假裝成紀卿鳶是自盡的,手法用的也很是老練,但是流風還是發現了紀卿鳶真正的死亡原因是他殺。我想你這麼做也是想賭一次吧!上一次慕容流風給季歌白驗屍的時候就出了錯,你可能在想他也不會很仔細的檢查紀卿鳶的屍體吧!畢竟我們對於紀卿鳶的死都不會有什麼憐惜的。不過你不知道,再次給季歌白驗屍的時候其實是我們故意而為之。”
季歌白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面上並沒有半分的改變:“原來是這樣,紀卿鳶並不是自盡,所以就可以說明我的嫌疑最大了,這麼想的話確實是很正常,是我太不小心了。”他像是說著一件普通的事情一樣的不慌不忙,好像殺人只是和吃飯睡覺一樣的平常。
“不過你又是怎麼知道沈消和我的關係的呢?”
“這個卻是天意了,今天早上我和沈消碰面的時候他還在裝瘸,我說了他不用再裝下去了,他使勁的蹦了一下。那身影很是矯健,不像是常年在鐵匠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