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嗎?”
隱約聽見有人在哼唱搖籃曲,在大白天聽來,還是有些詭異。蕭可最怕的就是鬼嬰。開始學道的時候對他們沒有戒心,結果就被咬了一口,到現在還有陰影。
搖籃曲突然停了下來,蕭可步子一頓,頭上窗戶啪嚓開啟,發上打著蠟,梳的十分齊整的俏寡婦探頭,一見可可,立刻破口大罵:“臭道士,你擅闖這裡幹嘛,給我滾出去,你說,你是不是那負心漢請來的道士,來抓我們母子?再不出去我潑水了,滾滾。”
蕭可賠笑:“我是來打聽件事的,有沒……”
俏寡婦瞪眼:“沒有!臭道士別想搶走我家寶寶。”
蕭可被罵的狗血淋頭,那鬼嬰突然又哭了起來,哭的她心碎,轉身奪路而逃,一出門就差點滾進韓成懷裡:“師兄,我被罵了。”
韓成伸手扶穩她:“我去收了她。”
“等等。”蕭可拉住他,“她心腸不壞,聽鬼娘說,寡婦本來家境很好,後來嫁了負心漢,那男的在這裡買了宅子,還去跟阿白討要差事。寡婦覺得他能力還不夠,就跟阿白說別答應。誰想負心漢知道了,在外面找了個姑娘,卷著寡婦的嫁妝跑了。那時候孩子才一歲大,染了風寒,就那麼沒了……寡婦受不住打擊,抱著孩子也去了。還是阿白買了棺材,給她起了墳。”
她輕嘆一氣:“阿白也說她是個好人,只是打擊太大,變的瘋癲了,讓我不要跟她計較。”
韓成說道:“你住在那裡對他們就有威脅,他們當然不希望你削弱他們的勢力。”
蕭可沒有點頭,師兄總是深想的習慣她已經習以為常。再往裡走,就是宋家大宅。她推門進去時,韓成發現她沒有敲門。這丫頭,果然把這裡當自己家了嗎。
正在大堂裡玩石子的芽芽先看見了她,站在陰暗處朝她擺手:“茅山姐姐你回來啦。”
“嗯。”蕭可問他看到黃鶯沒,芽芽搖頭。正想再去問問其他鬼,隔壁鬼嬰的哭聲還在吵,撕心裂肺的。她捂住耳朵準備進裡頭,步子猛地停住,恍然,“我知道黃鶯去哪裡了!”
說完就往後院跑,韓成和芽芽尾隨在後,不知道她一驚一乍的做什麼。
蕭可走到後院,就見猰貐正在舔爪子,無比幸福的模樣。她蹲身敲敲封了符咒的鐵籠子:“小雅,我問你,你是不是吃了一隻女鬼?”
猰貐瞥了她一眼,低頭,繼續舔短小的爪子。
蕭可嘴角微僵:“果然吃了是吧,我就知道不可能無緣無故斷了,這是對我道術的侮辱。你快給我吐出來,女鬼不能吃。”
難怪猰貐出現後沒聽說有人失蹤,敢情失蹤的都是鬼。她當然不會知道。
黃鶯為什麼會來這?不用說也肯定是來找她,誰知道亂入院子,被這貨給吃了。
猰貐才懶得理她,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還沒趴下,一雙手就伸來,抓了自己的肩膀使勁搖:“小雅你個吃貨,快給我吐出來,吐出來。”
猰貐:“……”滾蛋,滾蛋,你又不買肉給我吃。
芽芽蹲在竹影下,偏了偏耳朵,說道:“小雅說一隻鬼一斤肉,你要買肉給它它就吐。”
買、肉!兩個字像刀戳在蕭可心口上,她都兩天沒吃肉了……默默摸了一把自己乾癟的錢包,忍痛:“好,我給你買肉吃。”
猰貐這才慢吞吞張嘴,噗嗤噗嗤的往外吐。
這一張嘴就吐出東西來了,果然是黃鶯,可已經昏迷不醒。蕭可大喜,把她封進小瓶子,照顧兩天就好。可猰貐卻沒停,來來回回數十下,最後一次乾嘔,終於不見東西了。
勤學上進的芽芽舉手:“可可姐姐,吐了四十三隻鬼。”
蕭可欲哭無淚,搖它肩膀:“其餘的都給我吞回去,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