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是堂堂一等晉國公的嫡長女,生下來就是富貴潑天的人物,她葉妗蘭要去哪兒,除了這皇室宗族的人,其他的人……還真沒資格來說三道四。
也不知是誰偷笑了一聲。
在這四下靜謐中格外顯然。
那被葉妗蘭隨便一句話就擋回去的秀女漲紅著臉,葉妗蘭本就一張嘴冷漠逼人,非刻薄,而是真正上位者不將小蝦米放入眼中的蔑視。
這對葉妗蘭來說,連花點心思去羞辱這種說法都談不上,頂多……是打發一個討人厭的路人甲角色吧。
“都是來看秀錦妹妹的,妗蘭姐姐何須這般惡語相向?”跟著那秀女一道來的似是看不過去,幫襯了一句。
葉妗蘭毫不留情地冷笑一聲。
她瞬時噤聲,隨後就聽到葉妗蘭薄唇一張。
“物以類聚。”
真真刀法精準,一下扎中心口。
那幫襯說話的秀女臉頓時慘白慘白,白得一點血色都沒了。
秀錦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越發心慌失措,反觀葉妗蘭,將冷淡的眼光從那兩名秀女身上移開,遂朝著秀錦這邊,邁出腳步,幾下就來到秀錦跟前。
若說遇到那惡鬼是恐懼得不知所措,那在葉妗蘭面前,秀錦就是緊張得心慌意亂。
那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葉妗蘭,宛若女王般,稍稍挺胸,目光定定一落,被看住的人恐怕都幾乎快要心肌梗塞。而秀錦偏生還對葉妗蘭抱有一種膜拜心理,如此,自是更加都手腳不知往哪兒放了。
葉妗蘭雖天性淡漠冷血,但並非不知世事,或是說,正因為她瞭解這巍峨宮牆之中的險惡人心,才更不想去搭理那些無趣之輩。
兩家早就商議約定,這次選秀,母儀天下的皇后之位,是葉家所有。
因此,她不過就是應個場子。
人前不需要笑,人後,自然更不需要。
她是有著絕對鐵腕支撐的晉國公大小姐,而非是那一些有著幾分三腳貓功夫的花拳繡腿。
爭寵?
不需要。
暗鬥?
沒意思。
當今皇上想要的,是互利互惠,且毫無威脅。而她,不論對男人也好,女人也罷,都不感興趣。
好家室,好樣貌,又不打算在後宮內爭權奪利,這樣的最佳人選,上哪兒挑?
故而順水推舟,一氣呵成。
這樣的葉家大小姐,自然是不會把這些秀女都放入眼中了。
然偏偏,葉妗蘭卻對蘭秀錦起了琢磨的興趣。
而興趣裡有一部分,有那個同她骨子裡脾氣都極像的男人的推動。
自然,最主要的,是因為蘭秀錦剛入宮時的表現。
一隻初生的牛犢,偏還格外純真潔白,在群狼環伺中,到底最終會有怎樣的結果呢?
她很期待。
秀錦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葉妗蘭下一步的動作,兩個人就在眾人的視線中對視了老半天,心跳個不停的秀錦率先忍不住了。
“那個……葉姐姐……”秀錦紅著臉,手扭扭捏捏地絞著,眼光不斷閃爍。
“送你。”葉妗蘭忽然道。
秀錦猛地睜大了眼,就見面前的人從腰間掛著的荷包中掏出一件用木雕好的小兔子,兔子眼睛還特地用硃砂點好了,可拿到手裡後秀錦細細一看,就發現兔子缺了一條腿。
她發出疑惑的一聲咦,遂就聽得頭頂上葉妗蘭淡淡的聲線傳來道:“提前祝你晉選成功。”
說罷,葉妗蘭就這樣轉身,朝著門口走去,竟是要走了。
秀錦都來不及問為何她要送自己一隻缺腿的兔子,她雖然有點怕葉妗蘭,但又格外希望看到她,因此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