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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道貴這才瞭解地點點頭。

那個男人,就是住在清澗寺家的異質份子——深澤直巳。

他是鞠子的未婚夫,目前擔任清澗寺紡織的董事長。原本出身金澤的貧窮農家,後來受到同鄉的有力政治家木島淳博賞識收為門生,半工半讀以第一名從帝大畢業。之後他繼續留在木島身邊,認識了同樣擔任秘書之職的和貴。

明明才十六歲,鞠子就得跟年紀大上自己一輪的男人政治結婚,不知她心中做何感想。

為了匹配鞠子的身份,深澤成了木島的養子,但對外仍以舊姓稱呼。這也就算了,反倒是還沒結婚就跟未婚妻同居這件事,社交界議論紛紛。

只要鞠子不急,應該會有更好的婚事等著她。道貴不能理解,為什麼明知有那樣的傳聞,她還答應這件婚事。

本性開朗的道貴對深澤並無成見,加上他為人沉穩有禮,更沒有理由討厭。何況他居然能跟那個任性傲慢的和貴結為好友,這才教道貴吃驚。

經營才能卓越的深澤,也是讓清澗寺家和集團掙脫困境的救星。他在中國廣設各事業工廠,光是節省人事開銷便獲利匪淺。道貴唯一不滿的是他染指軍需產業。但對清澗寺一族來說,深澤的救世主地位仍然不變。

也因為這樣,眾人都希望個性認真的道貴繼承家業,再讓深澤以監護人身份監督,而非交給慣於自甘墮落的和貴。這麼做的確令人安心,但才上大學沒多久的道貴,還沒做好繼承家業的心理準備。

「道貴哥,你怎麼晚回來了?」

「呃…沒有啊,就是晚了。」

道貴會下意識動搖,是因為鞠子常出入那間教會。她每週都會前往那間天主教會參加慈善活動。

而且最近鞠子顯得特別聰敏,有時道貴甚至覺得她像姊姊而非妹妹。不久前兩人還像小狗般嬉戲,忽然卻被拋下不理,道貴有時不免覺得寂寞。

或許是有了婚約讓她一夜長大吧。

道貴從沒想過鞠子有一天會屬於別人,即使對方是如同家人般共同生活的深澤。

「道貴少爺,七點用晚餐可以嗎?」

不想打擾兩人而在一旁久候的內藤,終於找到插嘴的機會。

「好啊。鞠子,那待會兒見了。」

說完,道貴就往二樓自己房間走去。

走廊從樓梯口往左右延伸,中間是父親冬貴的房間,右手邊依序是書房、和貴的房間、深澤的房間。左手邊則是客房、道貴的房間、鞠子的房間。

冬貴的房間終日不開,一整天沒見到父親一面也不稀奇。

走進自己房間的道貴倒在床上,忽然想到口袋裡的手帕,便拿出來攤在眼前。

純白的布面沒有一絲汙跡,光憑觸感就知道是最上等的絲質。

金髮青年的一顰一笑,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明知道可能惹上麻煩,他依然毫不猶豫地救了自己。沒有棄陌生的道貴不顧。

那種人才稱得上真正的紳士吧。

略顯誇張卻不失優美的動作、俊美的容貌以及低沉富磁性的聲音,一切的一切都讓道貴難忘。看他的外表,應該是上流階級出身吧。

他稱讚道貴溫柔,或許只是溢美之詞,但卻足以消弭盤據道貴心中的罪惡感。

自己到他那般年紀時,不曉得能否成為同樣氣度泱泱的人物。

想像十年後的自己,對道貴來說仍然太過艱難。

2

開啟門的瞬間,樂團的演奏聲便洶湧而來。

踏入飯店的舞會會埸,克勞迪歐?克西?巴迪?阿爾菲利環顧四周尋找自己的目標。

穿著母國義大利訂做的高階燕尾服,一身筆挺的克勞迪歐視線所及,名媛淑女們莫不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