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拉住了身旁的表情暗沉的永安公主,葛清遠扯著她一路上了馬車,向沈媽要來了傷藥,輕柔地按在了聶清麟方才被掌風掛到的臉頰上:“臣方才一時惱了,力道沒有控制好,傷了公主莫要見怪,也希望公主以後的性子變得柔順些,才好與臣相處……”
聶清麟這次沒有躲,微微垂下了眼皮,乖乖地坐在葛清遠的懷中,不知在沉思著什麼……
衛冷侯除掉後,便是京城的大清洗的時刻!雖然早就投靠他的尚凝軒因為暴露太早,而不得已被他設計毒死,但是新任的兵部侍郎一早被他毒死在府中,安插在兵部的人已經拿到了兵符,調配了周邊的部隊前來穩定局勢。
這還要感謝樂瑤公主,煽動了不少朝中的青年,握住了他們的要害把柄,現在這些人也盡數為他所用,當馬車一路奔到城門口時,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剛剛投射到早已經敞開的城門上,迎接著這座富庶城郭新一代的君王。
葛清遠看著城門兩側迎接他的官兵,終於得意地揚天長笑——他葛清遠的時代終於來臨了!
澧縣被淹的訊息很快傳到了朝堂上,衛冷侯被困澧縣生死未卜,但是聽到這個訊息後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除非是神佛顯靈,否則定國侯是難以生還。
正在這群龍無首惶惶之際,早已經歸隱的老葛大人突然重歸朝堂,蟄伏在朝中許久的葛氏爪牙也紛紛露頭,黑旗軍不在,駐防周邊的請奏老葛大人主理朝政,老葛大人一向清譽甚佳,居然有一呼百應之勢,多年的佈局功效立顯。
小皇帝突然告病,性命岌岌可危,葛清遠站在朝堂上鄭重宣佈皇上病危,立下了遺詔,即日另立新君。
遺詔裡寫得清楚:朕之幼弟,乃先皇親子,因為隱情寄居葛府,現在聶氏皇族凋零,唯有這寄居一脈得了葛府祖蔭庇佑得以留存,特命葛淨宗恢復聶姓,繼承大魏正統!
一紙遺詔滿朝譁然,這兩日朝堂的變化接踵而至,朝臣們簡直無招架之力,這幾夜官兵夜夜在街道上奔跑,太傅倚重的臣子一黨盡數被擒,儼然是衛冷侯當日宮變噩夢的重演。
只是這一次上位的,居然是隱隱蟄伏了許久的葛家父子,倒是真讓那些不在棋盤裡的臣子們大呼意外,有那趨炎附勢的,立刻便是投靠了新碼頭。
聶清麟從被帶回宮後,便被囚禁在鳳雛宮裡,宮殿依舊,卻是物是人為,單嬤嬤與那幾位啞宮女不知被抓到了哪裡,宮裡全是陌生的面孔,那個刁臉兒的沈媽成為了鳳雛宮新的主事嬤嬤。就連那圓滑的阮公公居然也是被押解入了大牢。
幸爾此時的葛清遠滿腹心思皆在朝堂建功立威之上,並不曾開宮中騷擾於她,但是鳳冠霞帔卻是俱已送入宮中,只待五日後,葛清遠就要將她迎入府中,即日成親。
這短短兩日,聶清麟了無睡意,偶爾實在睏乏地閉了眼,也便只夢到一人,夢到那人鳳眼微挑,或是高傲,或是微微淺笑的模樣。甚至有好幾次,她感覺到有人來到自己的身旁,帶著熟悉的味道,伸出長臂攔著自己,貼在自己的耳旁輕聲說:“怎麼又貪涼了,倒是蓋條被子才好……”
可是微微睜眼,卻是一室的清冷,已經兩日了……自己當初費勁苦心用碎玉摻和著香粉寫在茅廁地面上的字應該沒有被太傅看到吧!
迫不得已想出這個法子也是心知不一定能奏效,那碎玉粉寫出的字白天不大顯眼,但是到了晚上卻是會瑩瑩發光。只怕那黑旗軍中的一人下船時入了茅廁,便是能及時知道葛清遠的水淹毒計。
可是就算及時知道的話,又能怎樣,只不過衛冷侯能及時迴轉到船上罷了,那方圓的百姓們還是保不住啊!“而且……兩日了,衛侯音訊全無,只任憑葛氏父子在朝堂上翻雲覆雨。
那個男人,不敗的戰神到底是……聶清麟突然急急守住了心裡突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