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已經伸手去把香爐撿起,把香爐重新放在供桌上,去取了香來,重新在蠟燭上點燃了香,對著鄭太太的畫像拜了兩拜。把香往香爐上插:“太太,您若有靈,此事是真,就讓這香插好!”
鄭六奶奶不由自主屏了呼吸,瞧向王婆子的動作。那香,穩穩的插在香爐上。鄭六奶奶啊了一聲,看向鄭大奶奶,琴姐兒眼裡的淚已經落下,望著鄭大奶奶:“娘,難道說,真的,真的?”
鄭大奶奶用手捂一下心口,好讓那顆跳的瘋狂的心重新歸位,接著鄭大奶奶對琴姐兒厲聲道:“胡說,哪有這樣的事,人死如燈滅,不過是巧合罷了!”
鄭大奶奶的聲音聽在別人耳裡,竟十分的心虛。鄭全媳婦望眼青娘,對青娘道:“雖說今兒大年初一,可是這事,實在太重大了。二嬸嬸,還是去請……”
門邊已經響起鄭明德的聲音:“嫂子,不用去請了,方才我們在院子裡,已經聽的清楚明白了!”鄭明德說著話就走進門,瞧著鄭大奶奶,語氣沉痛:“大嫂,方才的事……”
“二叔你來的正好,方才吳家的自陳她當初在婆婆藥裡下了附子,才讓婆婆早逝,雖說新年大節的,可這樣的事太重大了,還是先關起來,等一開印,送到衙門裡去!”
鄭大奶奶打斷鄭明德的話,飛快地說出這麼幾句。鄭明德瞧著鄭大奶奶,眼眨了眨,接著微笑:“大嫂,你真的問心無愧?”鄭大奶奶強硬地道:“當然問心無愧!就算……”
說著鄭大奶奶轉頭去瞧鄭太太的畫像,那畫像又無風自動,鄭大奶奶的話頓時卡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兄弟,我瞧著,這件事也不是你們一家子的事了,還是先把人看管起來,等明兒,把長輩們都請來,然後辯個是非曲直!”鄭全和鄭六爺在那聽了半天,想來想去,只有這個主意。
鄭明德的眼,瞧著鄭大奶奶,接著微笑:“既然大嫂抵死不肯認,那我這做兄弟的,也只有去請長輩們來了!”說著鄭明德就高叫來人。
鄭大奶奶的眉皺起:“二叔,你休要為霸佔家產,想出這樣的主意來,還給我身上潑汙水,我行得正,坐的端,並無一點錯誤!”
鄭大奶奶的話音剛落,丫鬟就又尖叫起來:“奶奶,那畫像動了動了,太太在說,您說的不對!”丫鬟的聲音讓鄭大奶奶又不滿,她瞪向丫鬟,一字一句地道:“你是失心瘋了不成?這門開的這麼大,風一吹,不會動才怪。”
“大嫂,今兒的風不大!”鄭六奶奶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鄭大奶奶已經拉了丫鬟的手,又去拉琴姐兒:“我們回去,這樣的汙衊,我們不能忍!”
琴姐兒不肯走:“娘,到底是不是真的,難道你真對祖母做了這樣的事,還有爹也……”
“沒有沒有沒有!”鄭大奶奶煩躁地喊,接著瞧向鄭明德:“好,好二叔,你為了獨佔家產,先是不把兒子過繼過來,這會兒,又想出這樣的罪名。我是罪婦,我的女兒,自然也沒有嫁妝了,到時我們母女被你們生生磨死,這家業,自然是你承受了!”
鄭明德沒想到鄭大奶奶竟然超出自己想象的無恥,唇微微一彎,露出一抹笑,對鄭大奶奶道:“大嫂,我真要獨佔家產,不用用我孃的名義!大嫂,我的男子,你是寡婦,從一開始,我就佔盡上風!”
鄭明德這一句,把鄭大奶奶心底長久的屏障打破。鄭大奶奶的眉微微一皺,接著笑了:“別哄我了,你表面上說著光明正大的話,心裡,恨不得多想把我們孃兒倆給殺了。”
鄭明德笑容裡漸漸多了悲哀:“是啊,我是想把你殺了,就像當初,你悄悄地,把我娘殺了一樣,還因此趕走了我!大嫂,你午夜夢迴,有沒有心裡不安!”
“沒有!”鄭大奶奶立即說出這麼兩個字,說完之後,才發現眾人都瞧